损坏,楼船虽然靠了岸,但船上的晋军已经没有了登陆的念头,他们仓皇的向着还着没有被引燃的船尾逃跑。
不过这个时候刮着西风,风助火势,火借风威,整艘的战船完全沦为了火海,呼呼地火苗向着船尾扑去,由于这两艘的楼船冲得太快,与后面的船只拉开了一定的距离,此刻楼船上起火,后面的船只救之不及,楼船上的水军只能是选择跳河逃生,一时间内黄河里人头攒动,熟悉水性的还好点,可惜晋军大多是北兵,不识水性,许多人跳到了黄河里很快就被河水所吞没,整个河道内浮尸飘荡,死者甚众。
“火器?”胡奋是倒吸了一口凉气,第一次渡河作战之时,蜀军并没有使用火器,让胡奋产生了一种错觉,认为驻防蒲坂津的蜀军并没有装备火器。
其实胡奋猜得倒是没错,只可惜在他发起第二次进攻的时候,蜀军的火器部队赶来增援了,在时间上,也只比他早了一天而已,就是这迟了一天,让胡奋的这次渡河行动又一次地功败垂成。
自从刘胤利用火器轰塌长安城的城墙之后,火器的名声大躁,做为一种只有蜀军才掌握的新式的武器,许多的晋军将领是只闻其名不见其物,至于它的威力,更是道听途说,有人说它威力巨大,毁城灭地,无所不能,有人说它言过其实,并不中用,总而言之,火器是一种比较神秘的武器,绝大多数的晋军将领都无缘一见,胡奋自然也属于其中之一。
虽然火器有着摧毁长安城的战例,但胡奋却不以为然,他认为火器的使用必然有着许多的限制条件,否则蜀军早就可以横扫天下。在第一次渡河行动中,蜀军并没有使用火药武器,使用的依然是弓弩投石车这样的常规武器,这似乎让胡奋更加地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即使在第二次渡河行动之时,也没有将蜀军会使用火器列入到他的考虑之中。
但事实总是出乎意料的,本来以为手拿把攥的事,到最后却栽了,两艘巨无霸级别的楼船在火器的打击之下,葬身河底,这让第二次的渡河行动蒙上了一层阴影。
胡奋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是继续发起进攻还是先行撤退,如果继续进攻的话,对方的火器委实厉害,轻易之间就摧毁了两艘楼船,如果撤退的话,胡奋又颇有些不甘心,毕竟数万人上千条船的大渡河,仅仅损失了两艘战船就狼狈后退,如此虎头蛇尾,岂不让人耻笑,更何况如果此时撤退了,恐怕晋军再无胆量渡河了。
胡奋牙一咬,心一横,下令晋军继续进攻。(未完待续。)
第673章 三路皆败
火器固然厉害,但胡奋相信,蜀军不可能是无限拥有的,自己这边除了三艘楼船之外,还有上千艘的大小不等的各式渡船,楼船暂时不要动,拿中小型的渡船来试一试,不就清楚了吗?
胡奋顿时便了计较,现在损失了两艘楼船,剩下的三艘可不能轻易地再损失掉了,唆使一堆炮灰船去攻打一下,自然是一试便知。
于是三艘楼船下锚停在了河心的位置,无数的中小渡船则是一拥而上,对着西岸的堤坝发起了冲击。
战斗又似乎进入到了上一次的节奏中,面对晋军涌上来的渡船,蜀军是沉着应战,动用一切所能动用的武器,展开殊死的战斗。
阿坚和他的两百亲卫却停了手,他们的目标是这五艘楼船,既然胡奋畏缩不前,他们自然也就不再出手,那些中小型的渡船,还真不值得阿坚来浪费火药。
这一曲火器兵装备的竹筒手雷也的确的是有限的,虽然对付五艘楼船绰绰有余,但如果来对付多如蚁聚的中小渡船,肯定是不够的,当然,对付这些小船,黄崇的部队就足够了,根本就无须阿坚再来出来,所以阿坚干脆稍微后撤几步,将主战场交给黄崇和牵弘,这本来也是他和黄牵二人事先约定好的。
蜀军见两艘庞然大物一样的楼船顷刻之间就被摧毁了,不禁是欢欣鼓舞士气高涨,打击起晋军来更是格外地卖力。
晋军虽然船只不少,但蜀军的岸防坚固,守备充分,想指望这些中小渡船完成突破,还是很困难的。在胡奋的命令之下,一艘艘的渡船如飞蛾扑火一样地扑向了对岸,但在蜀军密集的防守面前,始终也无法登陆,倒是晋军伤亡惨重,死伤不计其数。
胡奋也明白,想要登陆作战成功,还得指望这剩下的三艘楼船,也只有楼船,才有可能破开蜀军的防线,可对方的火器着实是一个威胁,让胡奋不敢轻举妄动。
副将时超看到形势不利,便对胡奋道:“将军,不能再这么打了,再拼下去,我们的人可就都拼光了。”
胡奋皱起了眉头,河面上此刻尽是燃烧着的半沉的船只,许多的晋军在浑浊的河水中挣扎着,更多的是一具具的浮尸,几乎将河道给淤塞了,如果再这么打下去,失败的命运便注定了。
此次受命成为讨伐关中的三路都督之一,着实让胡奋兴奋了好一阵子,司马炎既然肯将兵权相付,那无疑在司马炎的心中,将胡奋列为了心腹之将,能得到司马炎的重用,自然代表胡奋前途无量。
但这种信任是建立在功绩上面的,如果胡奋在蒲坂津之战中表现出色的话,那毫无疑问地是可以马上封侯,加官晋爵,甚至位列三公都不在话下。但如果胡奋一败涂地的话,恐怕就会大失司马炎所望,以后再想得到重用就难了。
胡奋不是铁杆的炎党,这也一直让他心有戚戚,而这一次领军作战,那绝对是一次千截难逢的机会,能不能在仕途上有所发展,就看这一把了。
但眼前的战局无疑给了踌躇满志信心满满的胡奋重重一记闷棍,如果按这个形势发展下去,绝对难逃败亡之局,这无疑是胡奋不能接受的,他的前程,绝对不应该断送在这黄河之上。
胡奋咬紧了牙关,他决定要搏一把了,为了自己的仕途前程,他绝不轻言放弃。
自从击毁了两艘楼船,蜀军的火器营就没有再出手,这无疑给了胡奋一定的希望,按正常情况推理,蜀军的火器数量必定不会很多,如果自己全力一拼的话,还是有机会的。
这次胡奋不再小打小闹,而是把所有的渡船都集中到了一起,同时向渡口方向冲了过去,密集的船队几乎将黄河的河道给铺平了,三艘楼船居中,外围全是小的渡船,蜂拥而上。
“来得正好!”阿坚低叱了一声,看到晋军三艘楼船一起出动,他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下令亲卫队严阵以待,不用理会小的渡船,专心致志地对付三艘楼船即可,只要三艘楼船进入到了手雷抛射器的射程之中,立刻发起攻击。
胡奋本来指望着全力压上,可以乱中取胜,三艘楼船之中,只要有一艘可以靠岸,船上的士兵便可以冲上岸去,抢夺一个滩头阵地,但他却不幸地又一次判断失误,刻意为他准备好的竹筒手雷又准又狠地投到了三艘楼船上面,一连串剧烈的爆炸也彻底地终结了胡奋的幻想。
三艘楼船燃起了熊熊的大火,三艘楼船之中距离岸边最近的也只有四五丈的距离,但就是这四五丈的距离,却成为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
胡奋所在的旗舰中弹最多,火势也最为猛烈,整个船体已经向右倾斜,并开始缓缓地下沉,如果不是亲兵的奋力营救,胡奋恐怕也难逃为楼船陪葬的命运。
胡奋须发被烧了个七零八落,连脸上都被火燎出两个大火泡,隐隐作痛,不过更让胡奋难受的是,整个船队遭遇到了灭顶之灾,几乎是全军覆灭,就算自己能侥幸地捡一条命回去,只怕再也没有攻击的能力,强渡蒲坂津的计划,彻彻底底地遭遇惨败。
逃回到了东岸,胡奋整点残部,两次渡河折损了近两万的人马,五艘楼船全部被毁,数千艘的渡船也折损过半,胡奋不禁哀叹,蒲坂津竟然成为了自己折戟沉沙之地,看来今生是再也无望加官晋爵了。
不过让胡奋略感欣慰的是,潼关和武关那边也未能取得胜果,羊祜和杜预跟他一样,也是损失折将未得寸进,罪不责众,三路人马皆败,胡奋的蒲坂津之败也就不是显得那般瞩目了。
晋军的进攻受挫,整个晋蜀战线也进入了一个相当稳定的相持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