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是在平阳之战后,文鸯处境维艰,司马骏依然没有派出援兵进行支援,最终也导致了文鸯的战败身死。
命运多舛的文鸯最终无法逃脱宿命的安排,带着不甘,带着无奈走向了他生命的终点,他没有选择屈膝投降,他以一种近乎悲壮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向世人宣告,他文鸯并非是反复无常的小人,即使要死,也死得有尊严。
刘胤在听闻文鸯的死讯之后,扼腕而叹,这样的悍勇之士,却终究不为自己所用,真是一种莫大的遗憾。刘胤下令将文鸯厚葬在落鸟岭,那些追随文鸯左右宁死不降的亲兵随从,也一并将他们安葬在文鸯墓的左右,以表其忠心。
至于那些归降的晋兵,则按照惯例,一部分做为预备兵员,补充到蜀军各营之中,另一部分则遣送回关中,进行屯田。
并州局势经过此役之后,已经是完全地稳定了下来,晋国的势力,全部被逐出了并州,刘胤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挥师冀州,彻底地击垮司马骏所部,将黄河以北的所有州郡,都纳入到蜀汉的版图中来。
刘胤在上党也是只做了短暂的停留,上党还有晋阳、平阳、河东诸郡的政务自然无需刘胤的打理,这些郡的太守到任之后,就足以将整个并州治理的井井有条了,刘胤和刘谌互通书信,认为现在可以任命并州刺史来主理整个并州的政务了,以前并州各郡只有太守,并无并州刺史,主要的原因还是蜀国没有完全地控制住整个并州,现在局势改变,需要由朝廷方面派出一位新的并州刺史来署理并州的事务了。
当然这已经是不刘胤需要再关心的问题,刺史的任命不同于太守,刺史主理一州,是真正的封疆大吏,需要朝廷大员来担任,刘谌那边自会和朝廷请旨,刘胤则无需再多操心,他把自己主要的精力,还是放在向冀州进军的目标上。
离开冀州已经是半年的时间了,但冀州的局势刘胤却一直是牵挂着,西调并州五个军之后,蜀军剩下的八个军都暂归右军团都督罗宪指挥。
司马骏似乎也瞅准了这个机会,下令青州刺史马隆从信都进军,再次对冀北发起攻击。
罗宪没有与马隆打阵地战,而是听从了刘胤的安排,进行大范围的迂回机动作战,主动地放弃一些城池,避免与马隆进行正面交锋。
由于罗宪麾下的五个骑兵军都留了下来,蜀军在冀州的骑兵战力,是远远超过晋军的,这样蜀军进行大范围迂回机动作战时,就有着巨大的本钱,马隆虽然兵力雄厚,但却始终跟不上蜀军的节奏,一直有一种被蜀军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罗宪仗打得很灵活,他尽量地避免与马隆的主力进行决战,但遭遇到晋军的小股人马,则毫不迟疑地就地全歼。
晋军的粮道,也是蜀军频频袭击的目标,尽管马隆对后勤补给线极为重视,但他也不可能投入主力军队对粮道进行保护,而普通的军队又不足以担负这个重任。
罗宪捉住晋军粮道的弱点,连续地对晋军的粮道进行攻击和破坏,斩杀其护粮的军队,焚烧其运粮的辎重车辆,每次马隆接到粮队遇袭的消息派出军队去增援,往往只能是扑一个空,除了满地的尸体和燃烧的车辆之外,一无所获。
晋军的粮道又比较漫长,马隆常常是顾头不顾尾,刚刚保住了前一段的粮道,后一段的粮道又遭到了袭击,晋军是顾此失彼,狼狈不堪。
由于粮草很难运抵前线,而决战又始终没有找到机会,晋军的士气一度相当地低落,最困难的时候,搞得晋军无隔夜之粮,连吃的都没有了,如何还有能力去打仗。
在连续地周旋了几个月后,马隆也不得不向南撤退,这一次的进行行动最终是无疾而终。(未完待续。。)
第1008章 新的策略
当司马骏试图再起发起进攻的时候,并州那边传来了文鸯在平阳战败的消息,晋军两线作战,却是连番地遭遇败仗,司马骏心情很是不爽。
当文鸯退守上党并向司马骏求援的时候,司马骏听从了解系之言,拒绝发兵救援,而让文鸯突围自救。
安国之战留给司马骏的阴影非常地大,他十分地惧怕蜀军的伏击战,当解系分析说这很有可能是蜀军的一个圈套时,司马骏立刻就打了退堂鼓,他可不想再重蹈安国之战的覆辙。
尽管司马骏也清楚,如果不发兵救援的话,文鸯很可能会遭到全军覆灭的下场,但如果去救援的话,司马骏又担心会掉入蜀军的包围圈,死道友不死贫道,自己的安危事大,别人的生死事小。反正文鸯悍勇无双,拼死杀出一条血路来,也未尝不是没有可能的。
于是乎,司马骏也就心安理得起来了,文鸯他就自求多福吧。
连着几天,司马骏总觉得右眼皮直跳,俗话说的是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还是左眼跳灾右眼跳财来着?司马骏自己也不确实,正准备找个人来问问,忽地中军前来报道:“启禀大王,副都督文鸯突围未果,战败落鸟岭,全军覆灭,文副都督自刎殉国。”
司马骏闻言愕然,尽管他早有心理准备,但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多少还是有些震惊,八万人马,连同主将文鸯全军尽墨,这样的损失,确实是太大了,大的连司马骏都无力承担了。
如果文鸯侥幸生还的话,那毫无疑问他将会为战败而负责,如今文鸯一死,就无人能替司马骏来背锅了,身为讨逆大都督,司马骏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安国战役的惨败已经让晋军损失不小了,此番文鸯兵团的全军覆灭,无疑是雪上加霜,当初号称三十万人马的晋军,折损已近半数,这样的损失累加起来,已经足以动摇晋军的根本了。
关键是,司马骏根本就无法向司马炎来解释,进攻并州的策略,是他司马骏制定的,当初文鸯攻克上党进军平阳之时,司马骏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向司马炎上书表功,独揽其功,如今文鸯战败,无疑是狠狠地打了司马骏的脸,他再想撇清和这件事的关系,已经是无人能信了。
最可气的就是文鸯他不是死在乱军之中,也没有战败投降,而是选择了自杀殉国,人死不过头点地,一般谁都不会再去追究死人的责任,更何况文鸯是以这种最为壮烈的方式而死的,这无疑让文鸯的形象拨高了不少。
“大王,听说文鸯战死了?”解系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去找司马骏。
司马骏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他现在满脸子的想法,都是来如何应对司马炎的,自己麾下的军队蒙受如此重大的打击,司马骏可不认为司马炎就会这么轻易地就算了,如果司马炎降罪的话,不管他是不是皇叔,都是在劫难逃。
“解将军,你来的正好,本王正发愁如何向陛下奏明此事,你给本王出个主意如何?”到了这个时候,司马骏不得不求助于解系。
解系微微一笑,道:“这有何难,大王可向陛下奏明,此番并州之战,全权由文鸯指挥,正是由于文鸯刚愎自用,自恃武勇,不听谏言,如今他战败而死,完全是咎由自取。”
司马骏闻言,愁眉略展,不过他仍然带有一些忧虑地道:“先前文鸯被困壶关之时,曾派人同本王求援,本王未予理睬,如果有人在这件事大做文章,又该如何是好?”
解系道:“大王多虑了,文鸯派信使前来,想让大王出兵,他欲固守壶关,大王已经明确地告知于他,壶关孤城不可守,他应该是弃城突围,大王已经承允派出人马接应于他。怎奈何文鸯不等接应,提前突围,正好中了蜀人的埋伏,战败身死,咎由自取,与大王何干?”
解系说这番话的话时候,面不改色心不惊,振振有辞,不明真相的人很容易地就相信了他。
但司马骏脸皮再厚,却也厚不过解系的,这不是睁着眼说瞎话吗?明明是司马骏惧怕蜀人有埋伏拒绝出兵,但在解系的口中,却是黑白颠倒,将责任一鼓脑儿地推向了文鸯,反正人死不能复生,解系自然不怕他来当堂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