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加,让他担任镇西将军长史,在自己的身边任职。
钟邕对重修钟府自然是十分地卖力,钟府的重建对于钟家而言,意义十分地重大,钟邕自然不敢有丝毫的懈怠,诸事亲力亲为,细心操办。
看到钟会回府,钟邕立刻是迎上去,躬身道:“父亲,府内诸事,都已齐备,只剩下府门口的那块大匾,已经在城东林记木坊订下了,只是不知道用紫檀木好,还是红木的好,还得由父亲来定夺一下。”
钟会沉吟了一下,道:“用红木吧,红者旺也,红木贵气,我们钟家,此番能有重兴之日,将来也必是大富大贵,大红大紫。”
“好的,稍后我便派人去林记木坊,通知他们用红木来做匾。还有就是这匾上的‘钟府’二字,还须父亲亲自来题,最为合适。”钟邕说道。
钟会是欣然点头,如果论起书法来,钟会自称当世第二,恐怕还真没有敢称第一的。钟会父亲钟繇的书法得自蔡邕之女蔡文姬的真传,堪称是当世第一,钟会的书法则是得自父亲真传,世人谓之“大小钟”,和后来大名鼎鼎的王羲之王献之父子并称为“钟王”,在中国的书法史上,也占据着极为显赫的地位。
这块匾,自然是由钟会来题最为合适,钟邕立刻派人奉上笔墨纸砚来,钟会当即时挥毫泼墨,书写上了“钟府”二字。
钟会的书法,笔力遒劲,奔放惊绝,这二字又是悬挂在钟家老宅门口的,钟会自然写得十分地用心,尽展其书法才华。钟会写毕之后,搁笔大笑,显然十分满意自己的大作。
钟邕立刻命人将钟会题好的字送往林记木坊,让他们选用最上等的红木,尽快地雕出牌匾来。
钟会摆摆手,这等小事自有下人们用心去做,自己就不在这个上面费心思了,他将钟邕唤到书房,道:“邕儿,你将府里的事交给下人去办就可以了,为父这边还有重要的事要交给你来办。”
钟邕道:“不知父亲有何要事要办?”
钟会眯着眼睛,轻拈着颔下的几缕短髯道:“为父当年降蜀,乃迫不得已耳,没想到蜀竟然能吞晋,攻下了洛阳城,确实有些令人出乎意料。不过这样也好,司马家全数覆灭,正当是我钟家崛起之日。如今的洛阳城,正是龙蛇混杂,盘根错节,刘胤姜维等人终究不是那种心狠手辣之人,对残晋势力并没有一网打尽,除了司马氏一族之外,其他的士家豪族尽皆放过,还重新录用,如此妇人之仁,却不知早已是遗祸无穷了。”
钟邕眼前顿时为之一亮,道:“父亲的意思是,我们可以趁着蜀人刚入洛***基不稳,纠集旧部,起兵反之?”
钟会微微点头,道:“现在便是有一个绝好的机会,蜀主刘禅刚入洛阳,便患病在身,估计命不久矣,其皇位必然由北地王刘谌和新兴王刘恂来相争,二虎相争,必有一伤或者是两败俱伤,我们便可以趁着这个机会,集合洛阳旧部,起兵返之,从中渔利,只要能杀得掉姜维刘胤这二人,蜀国的大好江山便尽皆在你我父子之手。”
钟邕听得便是热血沸腾,当初降蜀之时,他们可都是忍气吞声,受了莫大的屈辱,如今有机会东山再起,自然是当仁不让,他兴奋地道:“父亲,何时起事,您直管吩咐,儿定当万死不辞。”
钟会呵呵一笑道:“不急,此事当细细地谋划,以为万全之策。当时初入洛阳之时,我便曾劝姜维杀掉刘胤,但姜维犹豫再三,没有动手,错过了这个机会,再想杀刘胤便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如今刘胤身为大司马,地位犹在姜维之上,如果不除掉他,大事能成也。”
“那父亲何不派一刺客,假托司马一族之人,暗中行刺于他,如果得手,岂不是事半功倍?”钟邕一听钟会有意除掉刘胤,立刻献计道。暗杀虽然是一种比较卑鄙的手段,但却有立竿见影的效果,做的好的话,甚至可以神不知鬼不觉。
钟会摇摇头,道:“刘胤身边护卫成群,有不少的高手坐镇,其妻司马青便是当年魏国间军司的第一刺客青鸟,想用这种手段来对付他,恐怕不易。而且一旦行刺失败的话,必然会打草惊蛇,让刘胤有所警觉,所以切不可轻举妄动。想要对付刘胤,还得从长计议。”(未完待续。。)
第1111章 大富贵
钟邕道:“大司马刘胤现在可是举足轻重的人物,手中控制着雍凉并冀四个州的兵马,如果不能除掉他,大事难成矣。”
钟会微微一笑,道:“只要他在洛阳,终究是难逃一死。现在为了皇位,五皇子和六皇子争的是不宜乐乎,他们背后支持的势力刘胤和姜维也是明争暗斗,恐怕他们谁也想不到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邕儿,速去传夏侯咸、句安、王买前来,为父有要事和他们相商。”
夏侯咸、句安、王买是钟会最为信任的人,从钟会叛晋自立到投降姜维,这些人都死心塌地地追随于他,所以此次密谋在洛阳叛乱,钟会肯定也不会单枪匹马,而是要依靠这些忠实的部下。
钟会做了蜀汉的镇西将军,夏侯咸等人也各自被授予了将军衔职,不过依照当初钟会和姜维的约定,钟会的旧部,仍然归钟会统领,夏侯咸等人仍旧为钟会的部将,各自统领一军人马。
很快地,夏侯咸等三人便应召而来,他们步履轻快,谈笑风声,很显然,这次能重新杀回洛阳,他们已经是很扬眉吐气了。
“来了,坐。”钟会很随意地摆摆了手,示意他们落座。
三人到了钟会的面前,自然不敢再高声喧哗了,个个很拘谨地拱手称谢,坐了下来。
钟邕吩咐下人上菜,片刻工夫,三人面前的几案之上,便堆满了上等的美酒和各式的珍馐。
夏侯咸等人不禁是心生疑惑,这非年非节的,也不知钟会突请他们喝酒,是什么意思?
倒是王买比较大胆,拱手道:“敢问将军,今天是什么好日子,要摆酒庆贺?”
钟会呵呵一笑道:“怎么,非得是节日才能饮酒么?某今日高兴,加上这新府落成,算是乔迁之喜吧,所以特意地把你们请过来,共醉一场。再说了,此番咱们重回洛阳城,本来就是一桩大喜事,只是连日来军务繁忙,顾不上庆祝,今日摆酒,也算是庆贺咱们荣归故里吧!”
夏侯咸等欣然而受,钟会的这个理由合情合理,能够锦衣还乡荣归故里,本身就是一件大喜事,更何况当初叛乱之时,他们已经同洛阳彻底地绝裂了,谁都不曾敢想何时还能再重回到洛阳城,大概那遥远的洛阳城只会在梦里出现吧。但几年之后,他们的美梦成真,锦衣返洛阳,自然是值得大庆大贺之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酒宴上的气氛也就活络了起来,觥筹交错之间,他们的话语也渐渐地多了起来,遥想当年,万里伐蜀,是何等的意气纷发,荆襄事变,钟会振臂一唿,应者无数,投鞭断流,豪气干云。
酒到半酣之时,钟会举杯长叹道:“想当初,在襄阳之时,斩司马亮,杀卫,割地称王,尔等俱为公卿,那日子是何等的肆意畅快,而如今虽然进得了洛阳城,却是寄人篱下,仰人鼻息,处处还得谨言慎行,稍有不慎,便有杀头之祸,你们说,这种日子,是幸也不幸?”
夏侯咸王买句安是面面相觑,本来其乐融融的庆贺酒宴全都因为钟会的一句话气氛变得怪怪的。说实话,在襄阳的那些日子,他们确实是逍遥至极,那怕是走在襄阳的大街上,都可以横行无忌,瞧谁不顺眼,立马就将他的人头给砍下来,在襄阳,他们就是大爷,他们就是主宰,他们就可以横行肆意。
但自从归降了蜀国之后,包括钟会,都低调了许多,从魏兴王重新做回了镇西将军,这人生的大起大落,不禁让钟会是感慨万千,但是往事已矣,再想回到过去那种风光无限的日子,已经是再无机会了。
夏侯咸等人也不禁是黯然而叹,投降蜀国是一种逼不得已的选择,当初跟着钟会死心塌地的造反,还不就是想奔一个锦锈前程吗,但归降蜀国之后,他们充其量也只能是算二等臣子,并没有真正获得蜀国朝廷的认同,也自然享受不到蜀国朝臣应有的待遇。
钟会还好点,最起码被姜维引为心腹之人,许多机密之时,姜维还是要参考钟会这个高参的意见,但钟会这些手下部将,所受的待遇就差之千里了,就连蜀国发放粮饷的军需官,每次瞧他们之时,都是一脸的鄙夷之色。
这种日子,简直就是难以让人忍受,但再无法忍实,也得忍下去,毕竟他们现在寄人篱下,得看别人的脸色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