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徐淮之地,现在同样是百城无主,因为徐淮之地的正主石苞,现在正在逃亡的路上,对自己的辖地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统治力和管控力了。
相比于陈骞和马隆,石苞则是要幸运的多,他的人马,在刚逃离洛阳的时候,就被汉军骑兵给冲散了,石苞根本无瑕顾及去收拾残兵,而是一路乔装改扮,把自己化装成大头兵的模样,拼命地向东南而逃。
正因为石苞的目标小和他刻意地隐藏了身份,所以才得以逃避了汉军的重拳打击,象陈骞那样召集起部下试图结阵对抗汉军,最终反倒是第一个送了性命,象马隆那样挑选精锐,试图夺路而逃,但也遭到了汉军死死的跟踪追击,最后身殒泰山脚下。
而石苞则比他们要聪明的多,反正汉军太强大,就算自己集结所有的力量也不是对手,那到不如化整为零,各自突破,汉军攻击的时候,找不到要攻击的目标,反倒容易脱身。
石苞这一个明智的举动,给他的逃亡倒是带来了无限的机会。不过这样做同样也是风险很大的,因为汉军对包围圈里的绝大多数被分割开的吴军和关东军实施的是无差别的攻击,也就是说如果石苞不走运撞到汉军的攻击队伍的时候,他们这一支规模比较小的部队也是容易被汉军所歼灭的。
当然这种概率是远小于身份暴露之后遭到的攻击的,石苞完全是在赌一把,只要遭遇不到汉军主力的袭击,他还是有机会逃出包围圈的。
石苞的运气还是比较不错的,虽然遭遇到了几支汉军部队的袭击,但并没有汉军主力,这样小规模的袭击对于身边留下精锐卫队的石苞而言,还是比较容易对付的。
一路碾转,石苞到了许昌一带。自从曹丕将都城迁往洛阳之后,许昌城的地位就每况愈下,最后沦为了一个寂寂无名的小县。石苞赶到这里,虽然身后追兵渐远,他却也不敢入城歇息,只是在许昌城东的十里庄短暂的休息了一下。
孙铄对着石苞拱手道:“恭喜大王顺利突围。”
石苞望着北面远远散去的尘烟,呵呵地一笑道:“也是本王急智,化整为零,让蜀人摸不清虚实,方才有机会脱身。如果象陈休渊那般,试图跟蜀人硬抗,这回儿恐怕早已是葬身于洛阳了。”
孙铄道:“大王妙计,纵然是张良再世,诸葛重生,恐怕也不及万一。”
石苞微笑道:“过奖了,本王如果真有张良诸葛亮的本事,这一仗也未必会败得如此之惨,不过败战亦有败战之计,如果不是本王略施小计的话,想脱身还真是不易。”
孙铄道:“大王,此地也并非是久留之所,还是早些起程,回奔淮南吧,只有回到淮南,众将士方得安心。”
石苞点点头,道:“不错,许昌离洛阳尚近,如果我们久做盘桓的话,蜀兵定然会追人,也只有回到淮南,方为根本。传我之令,即刻起兵,向东而行。”
孙铄不禁是一头雾水,道:“大王是不是搞错了,此去淮南,须得往东南而行。”
石苞狡黠地一笑道:“本王当然知道去淮南得往东走,不过这条路你知我知蜀人未必不知,如果我们投东南而行的话,说不定蜀人早已在半路设下埋伏了,先往东走,寻机再南下,这样才可避开蜀人。”(未完待续。。)
第1205章 三王殒落(八)
淮河并不太宽,眼看着距离南岸越来越近,石苞终于是长吁了一口气,这么许多天来转战于中原,经无数的艰辛,现在总算是逃出生天了,只要能回到寿春,石苞就可以重整旗鼓,东山再起。
可就在此时,南岸方向突然地驶过来无数条的战船,一字排开,向着石苞他们迎面而来。
石苞顿时心里一沉,惊道:“难道蜀人已经占据了淮南不成?”
有眼尖的手下,看到了对面船上的旗号,对石苞道:“大王,对面好象是东吴的战船。”
石苞仔细打瞧,可不正是东吴的船只吗,于是石苞便放心下来,虽然说他和东吴方面有一些嫌隙,但毕竟他还是东吴皇帝封的淮南王,联手进攻洛阳之时,他和东吴的大司马陆抗还是盟友,此时看到东吴的战船,石苞倒也不疑心有它,心情也渐渐平定了下来。
石苞瞧得并没有错,对面驶来的船队正是东吴的水军,为首的战船之上,站立着的,正是右将军诸葛靓,他看着石苞的船只靠近,阴阴一笑,道:“来人,拦截住对面的船只,向他们喊话,令其返航。”
嗓门大的吴军喊话兵立刻站到了船头高声地喊道:“对面的船只听着,速速停止前进,马上返航,否则的话,必然杀得你们船毁人亡!”
石苞一听就愣了,这才意识到他们这边的船上行的匆忙,就连旗号都不曾准备,连忙命人喊道:“别误会,都是自家人,淮南王在此,请求面见东吴将军。”
诸葛靓冷冷一笑道:“石苞居然有命逃回来,可惜这淮南之地,却早已不再是他的地盘了。传我之令,驱逐石苞过河。”
东吴的战船奉命立刻进入到了攻击状态,乱箭如飞,向石苞的船射了过来。
孙铄大惊失色地对石苞道:“大王,东吴这是背信弃义,欲断我们的后路啊。”
石苞这才意识到情况不妙,本来按石苞的智商,也不会出现这般的误判,东吴的船只原本只在淮河弋阳段游弋,根本不可能出现在寿春这一带,而现在他们出现在寿春,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包括寿春在内的淮南地区,恐怕已经被吴人给侵夺了。
一想到这里,石苞顿时后心发凉,东吴人觎觑淮南,早已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早在曹魏立国之初,吴主孙权就多次发动对淮南的进攻,不过双方僵持了几十年,吴人始终也没有机会拿下淮南。
此次关东三王与吴议和,名义上淮南连同关东五州都划归到了吴国的治下,但石苞等人却完全是自立的,东吴的势力根本就没有机会插手淮南的事务,更别说派兵进入淮南了。
可洛阳之战后,整个关东的格局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关东三王已死其二,剩下石苞一人,也早已是兵败鼠窜,实力大损,吴人惦记了多少的淮南,唾手可得,又岂能不会染指。
“卑鄙!卑鄙之至!”石苞脸色惨白,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率兵在洛阳与季汉拼得你死我活,吴人却趁着这个机会,背后捅了他这么一刀,把淮南给抢了去,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卑鄙无耻的人吗?
吴国的背信弃义,那是很有传统的,远如当年斩关羽夺荆州,近如十年前借助蜀之名压永安入益州,这回趁机夺了淮南,却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石苞气得脸色苍白,浑身颤抖,东吴此举,完全是断送了他回家之路,石苞汪地喷出一鲜血,怨恨地道:“陆抗小儿,背信弃义,卑鄙无耻,本王与你不死不休!”
石苞的一肚子怨气,都发泄在了陆抗的身上,在他看来,这一切都是陆抗在背后搞得鬼,假借联盟的名义,出兵洛阳,趁着洛阳兵败,关东三王无瑕南顾之际,一举侵吞了淮南,手段之卑劣,心机之歹毒,天下无人可与相比。
但事实上,石苞却是有些冤枉陆抗了,此番夺淮南,并不是陆抗的主意,而是朝中有人窜怂孙皓,趁着石苞兵败,一举夺下淮南来。于是孙皓便派右将军诸葛靓率领三万人马,一举攻占了淮南。
陆抗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