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老婆了?有几个孩子?”我马上感兴趣地问。
“嗯,娶过亲了,还没孩子。”赵富贵回答。
“那就不好了,该要个孩子的,想想你老婆现在在家里等你,该有多心急,有个孩子陪着,不就好多了?”
“她大概不会为我心急。”赵富贵说着,忽然转了话锋,“夫人是大富大贵的人,才该过舒心的日子,夫人和大汗一定能白头偕老。”
“说什么啊,”我笑了笑,“我不是大汗的妻子。”
“不是大汗的妻子?”赵富贵似乎不能理解,问。
我笑了笑:“嗯,其实我有相公,但不是大汗。”
“夫人心肠好,你相公一定是前世积德了。”赵富贵马上恭维。
“他可不会这么想。”我说着,想到他说不定就是萧焕派来的,笑了笑,“老赵头,我想从这里逃出去。你帮我,好不好?”
赵富贵吓了一跳,马上站起来:“乖乖,那可是要砍头的。”
我盯着他依旧懵懂漠然的脸,实在看不出什么端倪,只好拍拍身上的草屑站起来:“你不愿就算了。”
这么一弄,聊天的心情也就没了,我看天色不早,空中也开始飘起零星的小雪花,就挥了挥手说:“老赵头,我走了。改天再见。”
等我走出了几步远,赵富贵忽然在我背后有些迟疑地叫住了我:“夫人……你真想走,我帮你。”
“真的?那可是要杀头的。”我笑着回头看他。
“那天要不是夫人网开一面,小人早就没命了,小人想要报答夫人。”赵富贵低头说。
“算了,连累了你就不好了。”我摆摆手,转身走。
“夫人,”赵富贵再次叫住我,“你别嫌我不中用。别看我这样,其实我还在少林寺练过两年武呢,护送夫人出去,应该差不多吧!”
“啊?你当真啊。”我笑了笑,看天上的雪花越飘越大,就冲他眨了眨眼睛,“雪下大了,卫兵们估计会放松警惕,咱们趁现在走吧。”
“好。”赵富贵真的就接口答应,对我说,“夫人,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牵两匹马来。”说着收好笛子走向马厩。
我觉得有些好笑,盘算了这么多天的逃跑计划,难道就这样被这个愣头愣脑的汉子促成了?
不过赵富贵说到做到,不一会儿,他就牵着两匹枣红大马跑了过来。他是敏佳的亲信,牵马在营地里跑自然不会有人过问。
赵富贵乐呵呵地把缰绳交到我手里:“夫人,咱们这就走吧。”他跑来跑去,额头上渗出了层细密的汗珠,就从怀里摸出那方淡蓝的手帕拭了拭。
我接过缰绳笑了笑,正想说些夸奖他的话,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冷笑:“小姑娘,想跑吗?”
归无常!这个瘟神这几天都不见人影,我还以为他早就消失了,怎么早不来晚不来,现在突然冒了出来。
我暗暗叫苦,归无常既然来了,我肯定是跑不了,他回去再跟库莫尔一说,只怕我以后就要被严加看管起来,再想逃跑就更难如登天。
“快上马!”我已经放弃了逃跑,赵富贵却突然一手把我推到马上,自己骑上另一匹马。
这傻子,不知道归无常的厉害,他这样不是纯粹找死吗?
我正想着,归无常冷笑了一声,一掌击向赵富贵:“想跑?”
归无常就算只用一成功力,只怕也能将赵富贵立毙掌下。我连忙出声阻拦:“归先生,有话好说……”
归无常根本不理我,快如霹雳似的一掌早击到了赵富贵胸前。危急关头,赵富贵的右掌迎上归无常的快掌,左手按在马背上,借力卸力,已经将这一掌的力道全转在那匹枣红大马身上。
那匹枣红大马悲嘶一声,巨大的身躯斜向一旁倒去,大概已被击得五脏俱碎了。
赵富贵卸了归无常这一掌,再不耽误,不等他的马倒地,就闪身跃到了我的马上,双腿一夹,枣红大马奋蹄,箭一样地奔了出去。
雪花簌簌地打在我的脸上,营房里亮起了稀疏的灯火,传来吆喝和奔走的声音,他们正在调动马匹士兵来追我们。
坐在赵富贵的身前,我竟然没有闻到像他这样的汉子身上应有的那种刺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