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脑中回想那夜江衡钳住她脖子的压迫感与恐惧,容七仍心有余悸。
&esp;&esp;此人太可怕了,竟在还未确认她身份之前,已经起了杀意,容七几乎确定若是那时她没有及时求救,现在她恐早已魂归西天了。
&esp;&esp;在容七这无意义的猜忌中,又是一天迎来。
&esp;&esp;前夜容阿呆突然好转,竟中途醒来过一次,那时容七正为他合上衣衫,双手自然是放在了他光裸皮肤上。
&esp;&esp;若是放在以往,这动作容七早已做了千百遍,心中那些个礼义廉耻云云放在人命前头都不值一提,但,
&esp;&esp;容阿呆这边突然睁开眼,他看一眼胸膛上堂而皇之放着的一只手,视线往上,又与那手的主人对上眼。
&esp;&esp;面对如此清澈无害如小鹿般,既带了骨子里的温顺,在那温顺中又含了一丝疑问的目光,容七突然有些词穷。
&esp;&esp;眼下这么个局面,任是谁看了,都是一副她色心又起于深夜中扒了美少年衣物的案发现场嘛。
&esp;&esp;她不能带坏小孩,于是容七一不做二不休,又在那光洁肌肤上重重摸了一把,道:
&esp;&esp;“好滑啊。”
&esp;&esp;小孩只来得及对她淡淡一笑,便又昏睡了过去。
&esp;&esp;她做贼心虚般,擦擦额角的汗。
&esp;&esp;看一眼一旁未受影响闭目养神的江衡,心中暗叹一声,真是漫长的一夜啊。
&esp;&esp;事情在第三日终于有了转机。
&esp;&esp;彼时正值日出,初阳刚升天色微亮,却是不平静的一个早晨。
&esp;&esp;停在树梢上的鸟儿许是察觉到危险与不安,在容七睁眼的一瞬间,突然叽叽喳喳闹作一团,慌张地扑扇着翅膀在天上盘桓,而后又四散开,各自飞向不同方向。
&esp;&esp;这些花鸟虫鱼,家禽野兽天生便敏锐,较之人,总要未雨绸缪些。
&esp;&esp;同样敏锐的,还有另一人,眼睛一眯身子一闪,已经不动声色地藏匿于一颗粗壮树上,树的枝繁叶茂和他的身手矫捷使得江衡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流畅自然。
&esp;&esp;容七一时没忍住险些站起来拍拍手,声情并茂地赞叹一声:
&esp;&esp;好!好一个武功高强的江公子!
&esp;&esp;有谈话声传来,也有火把发出的强光染亮了微亮的天,来人走进了,是一群身着墨黑长袍,前胸有紫金盔甲的护卫。
&esp;&esp;是王府的人。
&esp;&esp;那群人身后像是还跟着谁,容七定睛一看,只见那群护卫皆自觉地往两边站,井然有序地分出条大道来,供后来而上的玄凌差遣。
&esp;&esp;容七坏心思的想啊,管你王府上侍卫有多能干呢,眼下还不是她先找到人了?
&esp;&esp;“人没事吧。”玄凌走过来,探了探昏迷的容阿呆的鼻息,气息虽弱,倒也算得上平稳。
&esp;&esp;看来被人照料的很好。
&esp;&esp;他看一眼容七,道:“必须马上送回府上医治,既然人都找到了,那便走吧。”
&esp;&esp;他唤了一个侍卫来将容阿呆伏在背上,睡梦中的人发出一声模糊呻、吟,容七迎上去,掀开衣服一看,伤口果然淬了血。
&esp;&esp;玄凌走过来,目光落在容阿呆触目惊心的伤口上。
&esp;&esp;“抱歉。”那侍卫十分懂礼节,立马致了歉。
&esp;&esp;转以抱的形势小心翼翼护着他。
&esp;&esp;容七见状也不再说什么,她被困在山上也有三日,若不是因为容阿呆早就下了山,眼下有人来援助了,虽然来的人偏偏是玄凌,但容七也不讲究地将就着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