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大楚景运二年冬。
&esp;&esp;楚国兵临商国堵城之下,混乱之中,有叛臣打开城门,迎楚军入城。
&esp;&esp;姊颜和谢茗先到,天沉的大军还是百里外的城池。
&esp;&esp;这座古老的城池,迎来了它的新主人。
&esp;&esp;崔月和连勋穿着华服,一起坐在高高的皇座上,只是殿下已经没有了大臣。
&esp;&esp;冬日的天空,总是阴阴的,天上厚重的云,好像要压下来一样。
&esp;&esp;姊颜头上的金冠闪烁着,可是身上的盔甲,布满痕迹,更加威风凛凛,身后深红的披风,已经半旧,一身风尘未洗,却让人不敢小觑。
&esp;&esp;腰间是帝师剑,一只手扶着剑柄,一步一步走上殿前的台阶,两队精兵有序的跟在身后。
&esp;&esp;走到殿门前,身后的人加快步伐,上前推开大门,精兵跑进内殿分站左右。
&esp;&esp;崔月画着精致的妆容,带着繁复的凤冠,穿着艳丽的礼服,稳稳的坐在皇座上。
&esp;&esp;看着他们严阵以待的样子,崔月嗤笑一声,侧头对连勋道,“我总以为还能陪你到毒发身亡的时候,我的路,到此为止了。”
&esp;&esp;连勋沉默的看着她。
&esp;&esp;胜者施施然站在殿下,败者淡定的坐在高高的皇座上。
&esp;&esp;十七正要下令将他们拉下来,姊颜抬手让人搬来一张太师椅,在殿中坐下。
&esp;&esp;崔月开口道,“你还是一点都没有变,傲慢的让人讨厌。”
&esp;&esp;姊颜挑挑眉,不置可否,“你败了。”
&esp;&esp;“那又如何?谢姊颜,你们今日的荣耀,会是谢家以后的催命符,你以为谢家的下场能比崔家好到哪儿去,我会在地下等着你们。”
&esp;&esp;说完,咳嗽几声,一口鲜血呕出。
&esp;&esp;连勋站了起来,抽出腰间的剑,一步一步走下来。
&esp;&esp;姊颜的护卫们立马上前将他团团围住。
&esp;&esp;他却丝毫不在意,而是看着姊颜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要挑战你?”
&esp;&esp;“挑战我?”
&esp;&esp;少年倔强的看着她,姊颜看着那明亮的眼睛,看来崔月把他教的不错。
&esp;&esp;“好。”
&esp;&esp;说着,抬手让人推开。
&esp;&esp;姊颜拔出帝师剑,“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被人挑战过了。”
&esp;&esp;连勋目光坚定,直直攻来,功夫确实不弱。
&esp;&esp;可惜,不出十招,已经被姊颜打落长剑。
&esp;&esp;他也只是皱了皱眉,冷着脸道,“我输了。”
&esp;&esp;姊颜道了一句,“不愧是连晋的儿子,可惜我没能亲自见过连晋这个人了。”
&esp;&esp;崔月道,“你们会那勋儿如何?”
&esp;&esp;“你不是猜到了?他暂时不会死,以后会不会死,我就不知道了。”
&esp;&esp;崔月点点头,也起身走下皇座,走到姊颜面前,深深深深的看了姊颜一眼,仿佛要将姊颜刻到骨子里,然后拔出姊颜腰间的帝师剑,双手都没什么力气,差点都握不住剑。
&esp;&esp;打量了几眼帝师剑,赞了一声,“好剑。”
&esp;&esp;然后用尽最后的力气,自刎而死。
&esp;&esp;连勋作为商国的皇帝,暂时可以不死,但是她不一样,她必须要死,那还不如自己动手。
&esp;&esp;看在她一身大红的宫装,倒在自己面前,姊颜莫名的想起虚渺曾经说过,自己和崔月都是天生皇命,日后必有一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