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乐器散落在地,有弹的、拉的、敲的,五花八门。
台上两个身着红衣、长发披肩的少年,
正上蹿下跳地追赶着一只兔子,
那兔子在台上东奔西跑,少年们的动作怪异而又敏捷。
台子底下,坐着十几个袒胸露背、模样奇形怪状的看戏人,
他们或张着血盆大口,或眼神空洞无神,一动不动地盯着台上。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沟底还有一群小矮人正朝着三岔路口蜂拥而来。
“鬼唱戏!”杨憨巴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尽管是大热天,他却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此时,整个李庄都被深沉的夜色笼罩着,一片朦胧死寂。
杨憨巴的双腿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不敢再往前迈一步,
可他也不敢从庄稼地里绕行,生怕惊扰了这些“鬼魅”。
犹豫片刻后,他猛地转过头,朝着来时的生产队打谷场拼命跑去。
他一路狂奔,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儿。
终于,他跑到了打谷场,敲开了牛房的门。
喂牛的钱老汉被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惊醒,睡眼惺忪地打开门,
看到杨憨巴惊恐的模样,不禁问道:“杨干部,你这是咋了?大半夜的,慌成这样?”
杨憨巴气喘吁吁地冲进牛房,一屁股坐在地铺上,
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声音颤抖地说:“钱……钱老汉,我在五里坡……看到鬼唱戏了,太可怕了!”
钱老汉皱了皱眉头,一脸疑惑地说:“鬼唱戏?你是不是看错了?这世上哪有什么鬼啊。”
杨憨巴连连摇头,说道:“我看得清清楚楚,绝对不会看错!
那台上有两个红衣长发少年在追兔子,
台下还有好多怪模怪样的看戏人,
沟里还有一群小矮人往那儿跑,不是鬼是什么?”
钱老汉听他说得如此真切,也不禁感到一丝寒意,
但还是强装镇定地说:“也许是你太累了,产生了幻觉吧。”
杨憨巴着急地说:“我怎么可能是幻觉?我当时还想抽烟来着,
就因为火柴没了才没抽成,我脑子清醒得很!”
两人在牛房的地铺上,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着,谁也说服不了谁。
不知不觉,天渐渐亮了。
3。村庄恐慌
天亮后,杨憨巴怀着满心的恐惧与疑惑回到了村里。
他逢人便讲述自己昨夜在五里坡的遭遇,
“你们不知道啊,昨晚我经过五里坡三岔路口的时候,
看到那里搭了个台子,在演鬼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