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杯下去,杨天就有些晕了,于是他急忙打准。村官上任第一天,在村民家里喝高了,影响多不好。
可是一切似乎出了杨天的料想,尽管他及时刹车了,但头还是很晕,很显然,这酒后劲很足。
“杨天。我记得你今年刚考上滨海大学,怎么跑来当村长了?”张小珊没酒喝,仍是清醒。
“哦,原来杨大村长今年才上大学啊,怪不得这么年轻了!”那三个石头村的商人都是快慰一笑。大有长舒一口气地感觉,很明显,他们肯定都在想,既然这个村长还是嫩头青学生,那应该不怎么会过问村里的事情吧,也就不会挡他们的财路了!
“我想入党,所以先到基层来磨练磨练!”杨天随口说到。他知道这样的谎言骗不了张小珊。但糊弄老阮他们是足够了。
寂静贫瘠地山村因为两个城里村官的到来,今夜变得格外热闹。点点灯火和皓月相互映衬,尽显新世纪山村的静谧和恬静。
杨天还能走。但张小珊偏要扶着他,弄得他是一脸不好意思,大村长初来乍到就喝高了。
张小珊先把杨天送进屋,帮他脱去鞋袜,还帮他打来一盆热水,若不是杨天一再坚持,她估计还想给他洗脚。
“来,我帮你把褂子脱了,扶你躺到床上吧!”张小珊凑到杨天跟前,柔声说到,淡淡清香迎面扑来。
“不行,要是被赵石磊知道了,他还怎么和他做兄弟啊!”杨天有些高,于是有意无意地说了一句,最起码在目前,提到张小珊的时候,杨天还忘不掉她和赵石磊的关系。
“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他……晚安!”一说赵石磊就像是戳到了张小珊的三叉神经,她的脸色猛地冷了下来,恶狠狠地说了一句,然后就快步出去了。
杨天先是一愣,然后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倒床就睡。较之城市,山村有一点好,那就是安静,格外的安静,完全可以让人能平稳地睡到自然醒。
现在距秋收还早,再说,现在的农村,秋收的时候,村部都插不上手,全都有村民自行收割,村部能做的无非就是保障灌溉。
所以第二天一早起来,杨天就走进了田间,看看石头村田地地灌溉情况,临出门的时候,他看了一眼张小珊的房间,门已锁,看来她又到基层给那些大肚婆讲说保健知识了。
石头村四个庄子的田地都不是很多,荒山倒是很多,田地间的沟渠很浅,而且坑坑洼洼、高高低低,根本无法满足灌溉要求。
看样子是很多年没修过了,不过也难怪,昨晚老阮就已经说过了,这附近根本没有河路供石头村灌溉,说白了,石头村田地里的庄稼都是靠天收。
“这也能保证农作物大丰收?中国是农业大国,所以无论是省、市、地区,还是个体农户,田地种不好都别想经济展太多,都别想富裕起来!”杨天心中暗语,于是便开始满山头找水源。
他觉得像石头村这样的情况应该不会生,长江流域地沟渠在1998年大水地时候大修过,大到江河水库,小至村庄田地,应该都有沟渠相连的,石头村怎么会过起了远古地靠天收农耕生活吗?
很快,杨天证实了自己的观点是正确地,过了一个山头,对面就有一条沟渠,而且直通到石头村的四个庄子。
只是让杨天感到迷惑的是,偌大的沟渠中间建起了一个厚实的石头大坝,大坝那边清水汪汪,这边则是长满水草,再往石头村这边就是干涸的地沟了。
“这不是水吗?把四个村子的沟渠疏通一下,把水引过来,秋收不就有保障了!恩,我杨大村长上任不到三天就为人民造福了,可喜可贺!”杨天欢喜地长吸一口气,然后急忙回去找老阮,让他组织村民疏通沟渠。
老阮一听说杨天找到水源了。皮鞋都来不及穿,关着赤脚就随杨天上上头了,要知道。要是有水,今年的秋收就有保障了!
可是当老阮看到杨天手指地是那片沟渠,他的脸立马暗了下来,眼神中闪烁着绝望的神色。
“小杨啊。那水咱是想都别想!”老阮猛吸一口烟,朝杨天摆了摆手。
“为什么啊?”杨天锁眉。
“几十年过去了,石头村和大化村为了这点水好几次都搞出人命了,但后来我们还是想不到水!娃儿,作为长辈,有些话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大化村在镇上有人。镇上说那些水都是大化村地,我们就算是抢也抢不来啊!”老阮饱经风霜的脸上浮现出些许忧伤的神色,很显然,这点水对整个石头村的人来说都是一个至今还隐隐作痛地伤疤。
“这和镇上有人有什么关系,灌溉水源还分村?这不是严重的资本主义倾向吗?你去村里找几个硬朗的汉子过来。带上家伙!”杨天叉腰,这种现象他是见过的,以前在大柳树村的时候,都是各村维系各村的灌溉水源。
不过那些大多是水塘里的水,而这是沟渠里地水,大化村凭什么独霸?镇上有人?就算他们大化村市里有人,杨天也决定今天把水引过来。
“哎呀。杨大村长。咱能省点事吗?咱石头村的男丁可没他们大化村的男丁多,打架肯定是打不过的!”老阮以为杨天要组织村民火拼。头上的小草帽都吓掉下来了。
以前石头村和大化村火拼是家常便饭,就是为了这点水。到最后都是石头村输,吃亏受伤就算了,镇上知道了,不但不会责罚大化村,处理水源地事情,反倒是把老阮叫到镇委办公室狠狠地批一顿,说他这是觉悟跟不上。
所以老阮现在最怕的就是这类事,典型的乡下人思想,对方镇里有人,咱惹不起,那咱就躲远远的。
“谁要打架了?让他们带农具出来把这些田沟疏通一下,今天我就要把水引过来。这事不能省,我就不信了,社会主义的天是咱老百姓的天,二十一世纪的农村还有这种霸道地事情!”杨天推着老阮回去叫人。
老阮也不知道杨天地计划,心中琢磨,要是真能把水搞过来,那不是天大的喜事一件?既能保秋收,还能为憋屈了几十年地石头村出口恶气。
于是他便回去找来五个年轻小伙子,十来个中年男人,都是带着铁锹出来,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把石头村四个庄子地水路都梳理了一遍,看上去像是那么回事了。
而杨天则是坐在山头上的一棵小杨树下面纳凉,顺便看着村民们疏通沟渠。
“这个……小杨啊,你准备怎么去和大化村谈,然后把水引过来啊?”坐在杨天身边的老阮沉响了一上午,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谈?有什么好谈的?老伯,把你的铁锹借我用一下!”杨天见沟渠疏通得差不多了,于是对不远处的一个老伯喊到。
那位老伯很激动,大村长要征用他的铁锹,他当然是荣幸之至,佝偻着身子快步跑过来,恭恭敬敬地将铁锹递到杨天手中。
杨天二话没说,结果铁锹就冲向了那个水渠,堵住汪汪清水西进的那个石头大坝很坚固,显然是别特修建的。
不过这在杨天面前还不是一面纸墙?他高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