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个大人高的儒蕴后面跟着小巧的南沫,见到正凝视着他们的姐姐,都露出了歉意。
“姐姐,对不起,妹妹年纪还小,这种事情她已经尽力了。”人如其名,说起话来温文尔雅,稚嫩的童声异常空旷。
许是宫殿宏大,空间宽阔的原因,南沫总感觉背后阴森森的好吓人。
她紧揪着哥哥的袖口,探出头去看茶韵。
姐姐的脸色微带着点苍白,眉目清秀,眼神带着点点复杂,面无表情,扫视到她时候,划过一丝厌恶。
南沫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死命的瞪大双眸,想要看清一切。
感受到她的紧张,儒蕴轻拍她揪着衣角的小手,温柔的安抚。
这个妹妹自从来到丰都就与他相依为命,她的年纪还小,无时无地都需要人去照顾。
看他们亲昵的样子,茶韵紧皱眉头,不是说好来陪她这个假姐姐的吗,你们倒是亲密无间,那本该幸福生活在父母身边的她呢。
灯火摇曳,晃动着诡异且煽动的气氛。
茶韵面露不悦,起身拂袖而去,踏出殿门的前一刻,她说:“南沫,儒蕴,你们是我的弟弟妹妹,这件事,我自有分寸。”
她虽然恨,但也不能为了解一时之快而再次打草惊蛇,这两个孩子单纯的以为她就是他们的姐姐,这样何乐而不为呢。
若是真主出现,以他们威胁,岂不事半功倍。
树叶瑟瑟作响,春夜的风似乎冷了许多。
茶韵看向远处黑暗的一角,眼中划过一丝恨意。
如果可以,她希望躲在黑暗里,隐藏自己的怯懦。
她深爱着那个男人,俊美无双,总勾着邪笑,阴森沉重的口吻总是在耳边回荡,一身黑衣,如泼墨般的潇洒不羁。
可他却爱着一个他不该爱的人,眼眶突然酸涩,似有不知名的液体要流下。
固执的茶韵仰头望天,想要将不争气的眼泪给逼回去。
往日傲娇高贵,不可一世的帝姬不过是云罗公主要求如此,为的是毁坏帝姬尊崇的地位,因为她也恨她,恨她的出生,恨生不逢时。
不远处的阴影里,儒蕴看到茶韵强迫不哭的委屈样子,顿时觉得这样的姐姐太累,他莫名的有些心疼。
冷风袭面,丝丝凉意入体,这天要变了。
☆、风岩入狱
昨夜下了一场雨,一夜之间,妖艳烂漫桃花瓣洒落一地,混合泥土的香味飘散在清新的空气中,浅淡且馥郁。
地面被桃粉色的花瓣打扮的甚是怡情,雨过天晴之后,天空掠过一群大雁,大地回暖。
云昔睡眠一向浅,夜里的大雨倾盆而下,她一宿都没合眼,早晨梳洗时,都还昏昏沉沉的,眸中尽是疲惫。
书画心疼自家主子,心中藏的事情太多,近来发生那么多事,恐怕这身子…
看到主子想要接过毛巾自己擦拭,书画关心的问道:“主子,要不要再睡会儿,凭小姐的身体,今日定是熬不住的。”
她向来一意孤行惯了,当下有人建议,她沉默不语,梳理指尖的碎发。
“有苏珂消息了吗?”她问道,眉宇间傲气斐然,神采奕奕,仿佛刚才疲倦的她不是她一样。
书画没办法,无奈的说:“苏公子被云罗公主关进了地牢。”
她吃了一惊,一不小心将手边的铜盆给推翻了,清水洒了一地。
随后又恢复了镇定,说:“为了什么?”
“据探子说,国库亏空,苏公子这次不愿意填补,加上西北战役紧张,粮草不够用,诸侯国都在默默的吞食边境,东秦已掠城数十座,不出一个月便可打到丰都城楼之下。”
“阿祯的动作还真快。”又像是呓语,或是喃喃自语,云昔低垂着头,淡淡的想着事情。
苏珂的事情不能着急,想来云罗公主是不敢动他的,如今战事吃紧,这当国者也不得不考虑到资金问题。
躺在软榻上在院子里晒太阳,光线照得云昔的脸白皙透明,她微眯着眼眸,悠闲的吃着一旁书画递来的草莓。
今日她依然是素雅的打扮,清新脱俗,清贵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