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论间,于心然瞥见案上裁纸的小刀,伸手握住抵到徐雁秋脖间,“或许你从未想过杀她,只是你同淑妃同舟共济,所以不得不这么做。”
“臣从不与淑妃来往!”
“她亲手烧毁了那道弹劾你的折子,你还敢狡辩!”其他事的破绽,他都可以用各种理由推脱,但火烧折子这桩事,于心然万般肯定,徐雁秋与淑妃一直以来都在共同谋划,“谢清若失去你,意味她可能要再熬几十年,或许根本熬不出头。所以那次宁愿冒着风险也要保住你。”
这一席话足以震慑徐雁秋,他张了张嘴再也无言。
“你承认与淑妃联手了?”
四目相对,于心然眼中只剩仇恨,手中的刀又攥紧了几分,她好恨徐雁秋啊,她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许久,徐雁秋才别开眼,“是、臣日夜苦读,即使科举夺魁也无法为父报仇,臣很早就投靠了淑妃。可、”
这些话令于心然怒到了极致,脑子一热抬起手,狠狠将手中的刀往下刺,一瞬间鲜血喷涌,刀片深深扎入徐雁秋肩膀,疼痛难忍瞬间哀嚎出声。
于心然的手原本像冰一样冻着,那鲜血沾染掌心温热一片。
“于欣然真的不是我杀的。”徐雁秋依旧咬牙辩驳。
小刀被瞬间拔出,引得他再次疼痛难忍,闷哼一声后喊道,“娘娘。。。。。。”
于心然真真恨极了徐雁秋,一手举着刀,一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方才一刀未刺中要害,这次若往他的心脏刺过去,就能为妹妹报仇雪恨了!
正当她下定决心要手刃徐雁秋,书房的门忽得被推开,一阵寒风呼啸着钻入,房内的书卷被吹得刷刷作响。
皇帝听到动静才寻来此处,一双怒眸已然猩红,一路赶来下了决心,若贵妃真在徐府他就要诛徐雁秋九族!至于贵妃、
大门推开,映入眼帘的正是他最最不愿意看到的画面!她真的与徐雁秋在一道,两人几乎贴到一起,甚至连他的脚步声都浑然未绝。
皇帝冲进书房的同时,于心然才转过身,他的行动实在太快,还未定睛看清什么,整个人就被拉开了,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谁准你离开朕的?!”皇帝的声音浑厚响亮,怒意在他心间翻滚,目光如炬可怕到叫人心颤,“你们、”
哐当
于心然手中的刀瞬时落下,掉到地上的同时发出刺耳的响声,她唇齿微张,濒临奔溃。皇帝目光炯炯有神,这才注意到她的右手掌心沾满了血,正顺着白皙的手腕往下淌。再瞥向地面掉落的物件,竟然是把刀。
于心然行凶不成被皇帝捉了个正着,扭动着手腕要挣脱皇帝的束缚,“放开我!”
并非亲热的场面,他们二人贴得这么近不是在。。。。。。待看请徐雁秋肩上的伤口之后,皇帝的心境扭转有如寒冬腊月转为阳春三月,一时凝住被于心然挣脱了。她拾起尖刀又要再刺,幸而皇帝身手敏捷自背后将她整个困住。
这般混乱场景,徐雁秋根本不敢呼救,他贴着书架跪到地上,“给皇上请安!求皇上恕罪!”
府内的佣人也被此处的动静吸引过来,见房内陌生的两人,又看到自家主人跪在地上,也纷纷跟着下跪。
皇帝虽然不明白这两人究竟为何争执,但此处不宜久留,拉着于心然一路走到门口,将人塞进马车,自己也不再骑马,跟着钻进车厢。
于心然缩进角落,不欲为自己作任何辩解。她之前对谢清吼了一句都被皇帝指责,现下亲手伤了他的臣子,他哪里还会放过自己。
“解释。”皇帝靠过来控住她双肩,身形对她造成巨大的压迫感。
“臣妾什么好解释的,臣妾就是杀了徐雁秋!皇上尽管责罚。”她愤恨道,只恨皇帝突然现身,否则此刻徐雁秋已经给妹妹陪葬了!
“你再说一遍!”
“臣妾说,只要臣妾还有一口气在,无论如何都会杀了徐雁秋!”她说完咬着唇别过眼,神情倔强至极。自己竟成了谢清手里的棋子,还是最有用的那一颗。帮她逼疯了皇后,帮谢家铲除了所有的政敌。她好恨啊!
“为何?”皇帝眉间微微舒展,语气意外缓和,“为何要杀他?你不是喜欢他么?”
听了这句,于心然心间涌起一股恶心之感,皇帝这种荒谬的言论何时能打住!她喜欢徐雁秋?!真是天大的笑话,她侧过头狠狠咬了皇帝的手臂一口挣脱开来,“他害死了臣妾的妹妹,臣妾怎么可能喜欢他!臣妾喜欢一只狗也不会喜欢他!”
不论是言辞还是举止,别说是贵妃的仪态,活脱脱如同毫无规矩没读过书的疯女人。她也知道皇帝会因此更厌恶自己几分,可也顾不上这些!
皇帝看着眼前狼狈的女人,从未有人胆敢在他面前这般举止粗鲁。可是比起这些,方才自己耳朵听见的几句话却令他的心情有如断线随风的纸鸢般,直冲云霄痛快无比,“你再对朕说一遍。”
“臣妾说!宁愿喜欢一只狗也不会喜欢徐雁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