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喜依旧一脸茫然。
一盏茶的工夫过去后,于心然梳好头发,遣走了门口的宫婢后独自溜了出去。她身上穿着从一喜身上扒下来的宫女衣裳,发髻也是宫女的样式,避开了有守卫巡逻的大路,专门走无人的小道,到了皇帝的真正的寝宫灵兮殿门口。
皇帝寝宫门口的守卫此时最为森严的。大太监认出她来,“娘娘这么晚来此处是?”
“本宫要向皇上请罪。”
“那奴才进去通报一声。”
没过多久,大太监出来,“娘娘你请回吧,皇上马上要歇下了。”
“公公你同皇上说,本宫有关乎礼部泄题的事要禀告皇上。”于心然着急道,她只能拼死一试。
大太监向来同情这个安分守己却不得宠的贵妃的,转身再去禀告。庆幸的是第二次皇帝放她进去了。
灵兮殿内凉意彻骨,于心然小心谨慎地走道皇到塌上。他已经沐浴过了,正靠在床榻上,手上握了卷书在看,听到动静以后才侧过头,看了看一身宫女装扮的于心然又去看书。
一路上想了不少话,这次她决定和盘托出,可是眼下真到了君王跟前,又变得难以启齿,先前好几次皇帝逼问,她可都是否认了的。
“贵妃穿成这样,成何体统。”皇帝翻过一页书,漫不经心地道了一句。
事已至此她也无路可退,双膝一曲跪在皇帝塌前,“臣妾有一事要向皇上坦白。”
皇帝一直看着书,似乎对她要说的事再无半点兴趣,“时辰不早了,贵妃长话短说。”
“是、是臣妾无意中泄漏了会试的题目。”
屋外万籁寂静,寝殿殿更是静得可怕。
“此事已经盖棺定论,贵妃也不必替你舅舅开脱了。”
他之前一直逼着自己承认,难道不是早就心中有数了吗?为何现在要说这种话?
“眼下祸到临头,贵妃倒是想起向朕坦白了?”皇帝终于从书卷中抬起头来,居高临下地看向跪着的于心然。
难道他一早知道王家在查此事,于心然心中猜测。
“朕一直在想,你能倔强道几时?”
“。。。。。。”
“你以为只要死不承认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王家是你嫡母的娘家,也是太皇太后的娘家,百年世家,贤臣辈出,礼部尚书王勉平白无故背了泄题冤屈,关乎家族百年声誉,他们可能不查?”
“臣妾也是一时糊涂,随口跟姐姐提起、”
皇帝抬手示意她闭嘴,又伸出两指勾了勾,示意她靠近。
于心然戚戚焉地手脚并用爬上床榻,还没坐稳,手臂突然被一拽,整个人仰躺到榻上。
皇帝俯身压下来,“你再跟朕撒谎试试?闯下滔天大祸还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