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人这一生,想要什么追求什么本是不分对与错的。但若是胁迫他人与你共上一匹马车,甚至想借牺牲一人成就所谓的丰功伟业,那便是不道德,那便是错,大错特错。
待傅丞翊来到凤池山庄大门前,地上的血迹早已被这场突如其来的秋雨冲刷的一干二净。他快步迈入山庄之内,观浪迹满地,就连先前与邬童常对弈的湖心亭和自己走过数遍的连廊都尽已损坏,心中更为挂牵和担忧。正待他欲转身去寻邬童与邬潇潇身影之时,却忽听得背后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丞翊!”
邬潇潇换下了先前染血的白裙,重新穿了件翡翠色立领斜襟长衫,同色云肩自然下垂,淡绿色印花下裙。她撑着一把油纸伞静静站在雨中,俏脸上满是惊喜过后的巧笑嫣然。
没有丝毫犹豫,傅丞翊直接快步跑向她,而后一把将她抱在怀中。邬潇潇则是因为没有防备脚下一个踉跄,手中油纸伞随之落地。
白衣少年郎和绿裙少女在秋日的第一场雨中相拥,带着久别重逢,更带着失而复得。
“我以为你出事了。”
“没事呀,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如此静谧美好的时刻很快便被院中又忽然响起的一道咳嗽声音打断了。
“咳咳!”
傅丞翊和邬潇潇如触电般各自弹开,退后一步,齐齐看向了那声音的来处。
邬童顾自低头,手杵在嘴边,此时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说时迟那时快,邬童瞬间灵光乍现。他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上的油纸伞,佯装不知两人此前亲密般正色问道:“那个。。。。。。下雨了,你们不用打伞的吗?”
邬潇潇脸有些红,她正欲弯腰去捡起地上油纸伞时,伸出手刚碰到伞柄哪知傅丞翊的手也到了。两人的手再次相触,邬潇潇那原本红扑扑的脸蛋此时已然有些发烫。
“我来吧。”
邬潇潇闻言只是点点头,任由傅丞翊撑起油纸伞,将自己护在了伞下。
“磨磨唧唧,捡个伞也得抢。”没好气嘟囔一声,邬童率先转身朝前院走去了,走时他朝雨中两人扔下一句,“随我来。”
随邬童来到中堂,傅丞翊也不做假,直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而后抬起头盯着邬童一个劲打量,那认真仔细的眼神瞧的邬童是心里直打怵。
“看我干嘛!我脸上长花了?”邬童放下茶杯,指了指邬潇潇,“有她好看吗?”
“哎呀!父亲!”
邬潇潇见邬童打趣自己,朝他跺脚瞪了一眼。
“说正事儿,说正事儿。”邬童赶忙收起笑意,正色看向傅丞翊,“拾柒剑寻得了?”
傅丞翊将手中长剑扔给邬童:“喏!”
邬童接过拾柒,端详剑鞘许久后一把将长剑抽出,清脆玄妙的天地之音瞬间不绝于耳。银色剑身上映出邬童满目热切,似有泪光闪烁。
“是拾柒剑!是拾柒剑!”
昔人已去,长剑仍存。此前种种,犹在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