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来不及嘀咕什么,嗡嗡嗡的如鸟雀四散开来,忙不迭的找人去了。
屋前屋后团团转,期冀的看下遇见的人,互相透露着失望的神色。
唉,戴钰到底跑哪儿去了吗?
忽而传来一阵马蹄声响,由远及近向喜堂奔驰来。
戴钰他爹气得想要骂人了,谁啊谁啊?大喜的日子,谁在我家喜堂附近骑马?不给我面子,还是不怕戴钰?
抬眼看去,喜堂门外戴钰坐在马匹之上,仍着喜服扬着马鞭高声喊着:“爹,我不成亲了!绯如画,烦你另寻佳婿!”
喊完之后也不管人听清没,雀跃地重重的抽了马匹一鞭,马匹吃痛一跃跃出戴家大门,戴钰心急的不行,片刻也不想耽误地往左策安的方向赶,那里才有自己在乎的和想一辈子的人。
一干傻眼人等追到门外的时候,发现只剩尘土飞扬,戴钰背影早已绝尘远去,面面相觑地大眼瞪小眼。。。
咋办。。。
戴钰他爹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脸,虽知戴钰一向不安排理出牌,也没想到会闹出今天这一幕。心里哀嚎,就知道!就知道这个小崽子会干出格的事!有他在戴家的脸。。。戴家还有脸吗。。。
嘤嘤嘤嘤。。。心里苦啊。。。
风八等捻着胡子呵呵直笑,戴钰他爹本想求救,却看傻眼了,试探性问道:“八等,你可是知道什么?”
“那你得等等。”风八等故作高深莫测笑着:“谁知道戴钰会做出什么天下之大不韪的事呢?”
戴钰他爹不禁周身一震,默默地祈祷着,千万别再闹什么大的乱子了,他受不住了。
听闻一场混乱的绯如画,茫然过后镇定的摘下喜帕,撩开眼前流苏,一双眼睛无波无喜,衬得绝世容颜分外可怕。
绯如画哭不哭笑不笑的死死盯着风八等看,虽然是个美女可是这么看人,总人还是觉得毛骨悚然。
风八等心虚不敢躲闪目光,和绯如画对视许久,戴钰他爹顺着绯如画的目光看向风八等,心里纳罕,怎么,自家儿子逃婚不是应该怪老子没教好,怎么儿媳妇这么怨怼的看着的是八等?
呜呜呜呜。。。儿媳妇。。。
绯如画径自走到风八等面前:“我祝他们百年好合。”
等会?戴钰他爹的脑筋打了结,百年好合?
风八等开口想以老倚老卖老一下,劝几句。绯如画抬手示意风八等不要说:“我没有得到,但是我争取过我还是很开心,如果连这点事这点胸襟我也没有,如何做我的一帮之主呢?”
风八等赞赏的看着绯如画。
绯如画抱拳施礼:“风前辈,若有机会一定请您去西域做客,请您务必赏光!”
风八等抱拳笑道“一定一定!”
事故在笑容中落幕了。
可是场面话说的再冠冕堂皇,无非也是想要掩饰自己的不甘落寞,绯如画的泪水夺眶而出,戴钰戴钰。。。
你何其残忍,何其忍心,给我些许希望之后,还能再这样的让我失望?
对绯如画而言,这何止是一点事,一点事。。。
不过已到此时,哪里还有人真心关切绯如画如何想。
也对,时过境迁,谁关心。
戴钰一向执行能力超级强,认准的事更是打死不会回头。五内俱焚一般焦灼地快马加鞭赶回家,急切的恨不得马下生风飞回去才算好,真到了家门口时,又有些忐忑,蹑手蹑脚下了马,戴钰郑重的向马匹伸手手指在嘴边比出噤声。
要不是马匹不会嘲讽,此刻的白眼一定翻到了天上。
院内鸦雀无声。盛夏已过,知了也不在了,不叫了,空落落的觉得缺点什么。
这个时辰,应该是午睡吧。
戴钰揣度着,悄悄的进了左策安的屋子,进去才发现左策安睡着了,戴钰沮丧的在左策安的身边坐下来。左策安睡得并不安稳,不断的变换睡姿,戴钰懒得看他滚来滚去的,躺平之后把左策安拽了过来,紧紧的箍在胸口,心里踏实了下来。
还是回家好啊,戴钰陶醉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