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珍珠见是我,居然不跪也不起身,就那么安静的坐着,这老嬷嬷忽转头看见了,起身就扑了过去,骂道,混账,皇贵妃在此,你居然还不跪下磕头请安,找死么?
我再忍不住,喝道,
住手。
那老嬷嬷身子一僵,回头疑惑的看向我,又笑道,
这罪妃对娘娘无礼,奴婢替娘娘教训她。
蒋秀皱了眉,上前冷然喝道,
皇贵妃在这里,由得你指手画脚的么?
那老嬷嬷就缩了身子笑,
王夫人说的是,奴婢知错了。
我看一眼地上的饭菜,不过是几片黄巴巴的菜叶子,和着一堆明显馊掉了的饭,此时已是盛夏,屋子里又没有置放冰块,这些残羹剩饭被闷热的气息一烘,让人欲呕。
这样的东西,就是我当年在永巷里时,也没有吃过的。
这就是你端来给常昭仪吃的?
看向那老嬷嬷,我语气平淡,听不出喜还是怒。
那老嬷嬷的脸色顿时有些尴尬,期期艾艾的低下头去,裁雪过去厉喝,娘娘问你话呢,快说。
那老嬷嬷开始觉得不对,她哆嗦着回道,
回娘娘,这……这是何公公让奴婢端来的,不是奴婢自己的意思啊。
我扶着蒋秀的手,走到一张椅子前坐下,向那老嬷嬷道,你们居然敢给一个正三品的昭仪吃这样的东西,嗯,胆子果然很大,指着地上馊臭的饭菜,这些个东西,你是自己吃进去呢,还是本宫命人来给你塞进去。
我一声
本宫,
分明已是后宫之主的气势,那老嬷嬷自然吓得浑身乱颤,这边常珍珠亦抬头死死的盯着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起那日在清心殿前,她自称本宫的事?
我只向她一笑,目光就又放在那老嬷嬷身上,那老嬷嬷呜呜的哭了起来,拼命咚咚的磕着头求饶着,娘娘饶命啊,奴婢不敢了,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我打断她的话,一字一句,
再没有以后了,来人。
屋外,几个跟着来的宫人们闻声而进,我指着那老嬷嬷吩咐,把她,还有她说的那个什么何公公,俩人一起发到浣衣局去,让她们吃半个月这样的饭食。
宫人们答应了一声,就去将这老嬷嬷往外拖,我摆手让他们先等一等,对那老嬷嬷道,按理说,一个正三品的昭仪被你们这样作践,就该乱棍打死才是,只是本宫怜你年纪大了,也不要你这条老命,你只记住一样,从今天开始,这个后宫里但有本宫在一天,就绝不许人做出拜高踩地的行径来,宫妃再怎么犯了事儿,自有大肃朝的规矩和皇上处置她,还轮不到你们这些人来给脸子。
那老嬷嬷哭着磕头,边就给了自己好几个嘴巴,
是奴婢糊涂昏了心了,谢娘娘饶奴婢一命。
我
哼
了一声,摆手命将她带下去,这些话与其说是说给她,不如说是说了给满宫的所有人听的,进宫不过几年,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