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初飞点了一下头,继而问到:“您就是今天早上预约过的钟余轼先生吧?”
“嗯!”
“这边请!”
柳初飞起身引领着钟余轼进到了办公室旁边的一间房间中后,便开始放起了舒伯特的小夜曲,在舒缓的背景音乐中,钟余轼被示意躺到了舒服的躺椅之上。柳初飞气息宁和地坐到了钟余轼的手边便开始轻吐起了他的兰音:“你的眼皮越来越沉重了……越来越沉重了……越来越沉重了……你的身体现在正在云朵中轻托着,你的身体变轻了,它可以飞翔了……但是它飞得很慢,你有什么沉重的东西想要丢弃么?”
柳初飞的声音是醉人的,房间中的薰衣草香韵则是迷神的,神游太虚的钟余轼在柳初飞的清音引诱之下,便开始缓缓地说起了他心中那挥之不去的阴霾:“尸体……每天、每夜围绕在我身边的全都是尸体……”
听到如斯触目惊醒的叙述,柳初飞不禁暗自心惊了片刻,他暗自揣测到:尸体?他难道杀过人?
钟余轼的声音还在潺潺地流泻着:“每天我都可以听到筋骨断裂的清脆响声,还有肠子在手中揉捏的粘溺声……那声音很美妙;经常……有一些骨骼和肌肉很美的鲜尸会被送到我的验尸台上,呵呵……我把他们全都雕琢成了很美的雕塑……呵呵……”
柳初飞的身体在微微地晃悠了一下后,他不得不有些窒息地抓住了椅子的扶手,他在缓和了一下自己那险些停滞的呼吸后,自语到:“原来他是法医呢!终于物极必反……从厌恶尸体变成了嗜尸……竟然还把尸体弄成了雕像么?看来是有一些心理问题的呢!”
钟余轼在甜美地笑过了一阵后,便浑然不知地伸手摸到了自己的两腿之间,他轻抚着自己的胯下“尤物”,呻吟到:“男尸……啊……流淌着血色的男尸好美呢……好想让我的手在那柔滑的回肠间穿行……好想让‘大网膜’就那样贴附在我的脸上……好想让胆囊从我的手指间轻轻滑过……好想让心脏在我的手中绽放、盛开,变成一朵美丽的‘血花’……呵呵……”
在钟余轼甜美醉人的笑声映衬下,他口中倾吐而出的语言则是更显了几分妖冶之感。而他那声韵魅人的呻吟此刻也已然变成了热浪翻天的急切喘息,他的双手也已然把他胯间的红艳邀到了柳初飞的眼前。
柳初飞面色潮红地倒退了两步后,黯然惊惧到:“严重……已经太严重了!”
第04章 沐血而洁
柳初飞神情有些紧张地盯着眼前这个绝对是“幻想型奸尸狂”的钟余轼,一丝阴暗的惧意竟然挥发着蓝色的火焰燃遍了他所有的神经……
在柳初飞稍稍有些走神的功夫里,他的手臂不经意间碰到了桌子上那并排放着的两个玻璃杯上,玻璃轻碰的声音虽然轻细,但是这一声轻响却把钟余轼的思绪从“太虚幻境”之中拉回到了现实之中,他睁开眼睛的瞬间……他手中的红艳吐芳了,那一席淡白的飘蕊就这样毫无任何征兆地零落到了柳初飞的脸上。
“啊……”骤然被其他男人的***袭击的柳初飞不禁立时尖叫了起来,这种难以言语的受辱感,即使是作为心理医生的柳初飞一时间也难以排解掉那一种烦躁。
也许这个时候,钟余轼应该先把他胯间的香艳收归香囊之中吧?但是他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形象到底为何,此时此刻他的眼睛竟然是牢牢地被吸引到了柳初飞的脸上……那张与柳凭栏如出一辙的脸上……那张同样点缀过了自己红艳吐芳的脸上……
须臾间,眼前的空间似乎被妖魔之手撕裂、扭曲、染色了。恍惚间,钟余轼忽然觉得他的身体好像回到了自己的家中,而眼前的人也似乎渐渐地变得青绿了起来,是柳凭栏……柳凭栏……
当这个近乎禁忌的名字冲击到了自己的脑细胞之中时,钟余轼的美目再一次狰狞了。他邪魅地笑了,他披挂着这来自地狱的邪笑一步一步地向着柳初飞走了过去。
柳初飞在惊惶失措地抹掉了脸上的***后,立时便跑到了门边,他才不过是想要夺门而逃,但是他的脖子却已然是被钟余轼紧紧地抓住了。
柳初飞在奋力地挣扎过了一番后,终于是把他的手伸到了警报器的按钮上。警报响了……一些在钟余轼看来非常煞风景的人进来了,钟余轼被这些人牢牢地按到了躺椅上。随着这些无关紧要的人的介入,他眼前的风景终于又变回了无比真实的现实空间。
恢复了神志的钟余轼,在看清了自己的处境后,竟然反到是惊叫了起来:“你们是谁?快放开我……”
片刻后,钟余轼那惊慌的目光骤地定在了自己胯间那昭彰活跃的红艳之物上,他那近乎贫血的惨白玉颜在这一个瞬间中渐渐地变成了通红的颜色,他的双手不停地挣扎着,他好想立刻去遮住自己的私处,但是这些按着自己手臂的人,力气却着实大得出奇。这个时候,他终于把他求救的眼神投到了柳初飞的眼底,柳初飞见这钟余轼似乎已经从方才的狂躁状态中清醒了过来,他便示意让那些按着钟余轼身体的人送开了手脚。
四肢重新获得了自由的钟余轼在面红过耳地拉好了裤子的拉链之后,便蜷缩着身体把自己的脑袋藏到了自己的胳膊之中。
柳初飞看着这个与方才近乎判若两人的钟余轼不禁便又开始有些同情起了他。
无关的人渐渐地散去了,房间中又一次只剩下柳初飞和钟余轼两个人了!
柳初飞像照顾小动物一般,抚摸了几下钟余轼的头发后,安慰到:“钟先生……对于刚才的事情您不用过渡担心的,我们这里是不会把顾客的情况外泄的,所以您不用这样不好意思的。其实来我们这里的人行为多么古怪的都有,比您奇怪的人也有很多,您重新坐起来好不好?我们两个人来谈一会儿如何?”
钟余轼从自己的手指缝隙中扫视了一遍房间后,终于再一次把自己的头抬了起来。
当钟余轼的容颜再一次落到柳初飞的眼中之时,方才的狰狞已然换做了那风韵醉人的梨花带水之姿。
钟余轼紧紧的抓着柳初飞的袖子,呜咽到:“你已经知道了吧?”
“你是说……尸体的事情?”
“嗯!我快要疯了…每一次…每一次…已经不知道有多少次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