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粟湦湦拨开了自己面前的头发,看清了电梯里的人后,不禁微微地皱了一下眉头:“钟医生?”
当电梯稳稳地停在13层之际,钟余轼一边走出电梯一边好奇地问到:“刚刚……你为什么会从12层开始搭电梯?”
粟湦湦微微地转了一下眼球后,笑到:“今天有点喝多了,所以就按错了按钮。我刚刚找了半天没有找到我家的门,才发现自己是到的12层!呵呵……钟医生每天回家都这么晚么?”
“不是!只不过最近几天忙疯了而已。”
“哦?”
在那悄然响起的钥匙转动声中,粟湦湦家的房门在幽风地轻推下打开了,这一阵幽幽的风携妖带媚地便卷着粟湦湦身上的香味吹到了钟余轼的鼻前,原本已经想要回家的钟余轼在闻到这股香味后,骤地便停在了原地,他迟疑地自语到:“后味是‘橡木、柏木、香根草’的香水?限量的‘EaudesMerveilles’么?而且她是T台的模特……这么说来,她会不会是盛珟正在寻找的专杀导演的那个‘十字架杀人魔’呢?”
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钟余轼忍不住又多看了粟湦湦几眼。粟湦湦回头望了钟余轼一眼后问到:“钟医生……要不要再到我家来吃一顿夜宵?呵呵……”
“好……好呀!”
“请进!”
钟余轼用力地又在粟湦湦的身上吸了几口气后,他的心跳速度则是不由自主地又加快了几分,此时此刻他更加笃定那种似曾相识的香味一定是EaudesMerveilles,和所有身为导演的被害者身上的香水味是一致的。
粟湦湦在随意地做了一些可吃的东西后,便坐到了钟余轼的对面问到:“你昨天好像还很讨厌我,今天怎么肯赏光了?呵呵……”
粟湦湦韵色翩然地笑了,这个笑容虽然是堪称是色媚千秋,但是落在钟余轼的眼中却徒生了几分的寒意。他不自主地向后退了一下身子,便直视着粟湦湦的眼睛,丝毫也不肯转动眼球地作答到:“我昨天不过是太累了而已……呵呵……我和你不过是第二次见面,我有什么理由讨厌你呢?呵呵……”
“哦?真的么?”
钟余轼如鲠在喉、味同食蜡地吃完了这一顿夜宵后,便立时逃之夭夭地跑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他依靠在门边上,用力按着自己那起伏不断的胸口嘀咕到:“为什么那个女人会让人觉得全身发冷呢?好可怕的感觉……明天,要不要把这个情况告诉盛珟呢?”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我生待明日,万事成蹉跎……
当又一个“明日”到来之际,钟余轼却愈加地忙了起来,他才刚刚坐在自己的办公室中喝完那杯色艳如血的番茄汁,秦晟的新手下‘景泰岚’便急赶赶地跑了进来:“钟医生么?”
钟余轼抬头看了景泰岚一眼后,问到:“你是?”
“我是今天新报到的,现在有一具尸体需要验尸。”
“哦!知道了!”
全面“武装”过的钟余轼站在验尸台前踌躇了一会儿后,他不禁自言自语到:“这个人好像是我的大学同学……沙诚殷吧?”
钟余轼拎起尸体脖子上的十字架挂坠看了一眼后,索然无味地笑到:“每天都会看到十字架,今天终于看到一个不一样的了!呵呵……”
钟余轼手握手术刀才刚刚在尸体的胸膛上割了一刀,鲜红的血液便慢慢地渗了出来。他一边处理着自己为“尸体”所创造的伤口,一边对景泰岚命令到:“快来帮我一下,他还没有死!他应该是一氧化碳中毒没有错吧?”
“恩!他家是发生了煤气泄漏,难道他没有死么?”
“当然没有,快帮我把他运到高压氧仓。”
一通忙碌过后,这一度被认为是“尸体”的沙诚殷终于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他望着眼前那方若天人一般的钟余轼,小声地问到:“我现在是在天堂么?”
钟余轼微微一笑,答到:“不好意思,天堂的门票暂时被扣留了!呵呵……沙诚殷,你不认识我了?”
沙诚殷睁大了眼睛看了半天后,惊呼到:“钟余轼?怎么是你?”
“呵呵……如果不是我,你没准就真的去天堂了!这样在验尸台上和老友重逢滋味可不好受。”
“哦?你现在是法医?”
“对!你现在在做什么?”
“我嘛……现在在做医疗设备的代理商。呵呵……”
“弃医从商了?”
“恩!”
当他们两个人还在聊天之际,景泰岚已然是拎着一包东西走了进来:“沙先生!这些东西原本我们准备作为遗物交给你的家人的,既然现在你没事了,就还给你吧!”
“谢谢!”沙诚殷接过自己的钱包后,立刻便收到了口袋之中。他撩起眼皮望了一眼钟余轼,问到:“你很忙吧?”
“恩!自从那本《哭泣的十字架》开始风靡之后,我就快要忙死了!现在每天都有死尸送来。再这么下去,我早晚会累死的。……”
“哦!那你先去忙吧。我的脑袋有些痛,我想休息一会儿!”
“好的!”
钟余轼的身影从病房中消失了,沙诚殷的面容也在这一刻紧张了起来,他拿出自己的钱包,深情地望着钱包中那张用PHOTOSHOP合成的自己和钟余轼的合照,冷笑到:“这样的重逢是不是很浪漫呢?呵呵……我的钟美人!作为医生,我还是很清楚怎么巧妙地使用一氧化碳的计量以及把握时间的。哼哼……”
独自一人留在办公室中写着验尸报告的钟余轼才刚刚忙出了一点头绪来,盛珟的电话便打了过来:“钟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