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就好。那东西可是会袭击人的,今日在御花园竟然袭向陛下,如今已被侍卫斩杀,各位大可安心了。”
高悦边说边观察咸钩卷卷的脸色,当看到她听说‘已斩杀’时,浑身一抖,若非攥拳忍住了,估计当场就能哭出来——高悦已基本断定,这蛇就是咸钩带进宫来的!
而且,咸钩卷卷这个反应,那蛇恐怕还是她的宠物。
可是饲蛇为宠到底还是太不应该,毕竟巨蟒乃凶物,暴起袭人,若不打死,后患无穷。但是,咸钩卷卷不承认,高悦就算揭穿她也没有意义,只是该给的警告还是不能省,就道:“猛兽入宫,恐其伤人,即日起梁大人还需增派人手,加强搜训,保证后宫各位主子的安全为首任。”
梁霄忙拱手行礼,道:“下官遵旨。”
高悦说完,便走到周斐琦身旁,皇帝陛下待他走近,轻声问道:“累不累?不如回宫吧?”
高悦便答了一声‘好’。
两人相携着离开,留下一院嫔妃,大眼瞪小眼地茫然相望。片刻,后众人觉得反正今日也就在皇帝面前又刷了一次脸,而皇帝对她们的态度好似一点改变也没有,瞬间觉得好没意思,原打算就地解散,还没转身就听到身旁传来一声嚎哭,这次可不再是赵美人了,竟然是咸钩卷卷——
嫔妃们:几个意思啊?储秀宫的人怎么都这么爱哭?
菡嫔最受不了娇滴滴的女人,总觉得那是矫揉造作的狐狸精,这会儿便率先撇了撇嘴,不屑地说了句‘装可怜给谁看?切!’皇上都走了,你哭他也不会回头看你一眼!凭白丢人!
哪知咸钩卷卷闻言,竟然一下扑到菡嫔面前,像是急需宣泄某种情绪一样,一把抓住菡嫔的衣襟,边哭边喝问:“你说谁?!”
菡嫔某一瞬间甚至觉得自己双脚有离开地面,好在她是武侯府出身,多少还是有些本事,立刻用了个千斤坠这才免于被这个瘦不拉几的小丫头提起来的尴尬,但是她的火爆脾气也因此被激了上来,瞪着眼睛,喊:“就说你怎么了?就说你了!你哭还不是装可怜,装都装了还不让人说了?!”
“你懂什么?!”咸钩卷卷抹了一把泪,推开菡嫔,兀自抱着手臂蹲到了地上,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如断线的珠子,抹都抹不干净,嘴里还念叨着:“我的蛋……碎了……□□……”
众嫔妃:……
娘啊,本宫都听到了什么?!——蛋碎了?——这人是高山国的公主吧?
“蛋黄!!!!呜呜呜!!!”
蛋黄又是什么鬼啊?
嫔妃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次是懵逼得更彻底了。
高悦和周斐琦从储秀宫出来,高悦已经小声将刚才自己的推断都讲给周斐琦听了。
周斐琦道:“按说嫔妃入宫是不可能带着那种猛兽进来的,这宫里出来进去检查的十分严格。那条蛇定然是自己爬进来的。只是,它会突然袭击人,看咸钩刚才的样子似乎也很出乎意料。或许不是她特意的安排。”
高悦道:“我觉得可能跟那片无花茉莉丛有关。有没有一种蛇是以食花为生的?”
周斐琦摇了摇头,动物世界对他来说也是超纲题。
高悦却沉思了片刻,才又道:“你还记得赵美人说那蛇第一次爬她脚面时,她正在干什么吗?”
“嗯,她正梳妆。”
高悦道:“不是,她说她刚打开脂粉盒子,我想那蛇可能是对花香或者香气敏感,类似于闻到了那种香气便能激起它的食欲。”
“你是说,那蛇那会儿攻击你,是因为你身上残留的百合香气?”周斐琦笑着摇了摇头,无奈地睨了高悦一眼,突然叹了口气,道:“唉,如今我是真的沦落了,”
高悦:?
周斐琦好笑地说:“防男防女也就罢了,竟然还要防蛇,不是沦落了是什么?”
他说完也不等高悦反应过来,忙加快了脚步走到了前面去。
高悦:我¥……,突然好暴躁啊啊啊啊!
他脸憋得通红,正待喊住周斐琦理论一番,就听身后有人焦急地叫他的名号。回头一看,竟然是好久不见的齐鞘。
齐鞘显然是追着他跑过来的,这秋高气爽的天儿他追过来整个脑门都是汗,高悦忙抬袖子要给他擦,齐鞘却连忙后退了一步,小声提醒:“别招我,你身上都是百合味儿。我可不想这时候被你传染出情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