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亲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青年微眯着眼,低低笑道:“。。。相亲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青歌,你的琴技,越发好了。”
少年弹尽最后一个音,收手垂袖,道:“王爷过奖。。。”
青年嗤笑一声,既而招手示意他过来:“在本王面前,何时也学会这般谦虚了。。。”一把揽过少年刚刚走近的身子,使得他跌坐在自己身前。
太过突兀的动作,让毫无防备的人几欲惊呼出声,一下便歪倒在青年身下的软榻上。青歌本能地伸手,却不料正勾住了对方的脖颈,于是两具温热的身体,便这般促不及防地贴到了一起。
右手探到少年柔韧的腰间,青年低笑一下,俯首封住了那润泽的双唇,舌尖熟练地顶入柔软的唇瓣内,缠住羞涩的舌,开始肆意地攻城掠地。
这样一个浓烈的吻几乎要让青歌窒息,纤长的手指紧紧抓住对方胸前的衣襟,一边因腰上那肆情的手掌而红了脸,却也并不挣扎。
良久,青年终于放开了他,少年两颊潮红着,带些羞涩,一贯淡色的嘴唇已经变得嫣红,如同抹上了胭脂一般。
“本王已经说过,私下里不必这般规规矩矩地说话,自前时还在原来王府那一阵,你便有些不与往常一样,倒显得和本王生疏了,嗯?”
青年左手扣住他下巴,一面用另一只手故意去在那胸前游弋:“本王的话也不听了么,若到以后,还不反了。”
少年因那胸前抚弄的手而红了耳朵,低低道:“青歌知道了。。。”
青年笑道:“你这脑袋瓜儿里可想着些什么,最近总爱出神。”忽又压低声音道:“不如本王眼下,便做些叫你再走不得神的事……”话音未落,已将少年按在榻上,调笑道:“今日总要罚你。。。待本王想想。。。好罢,便罚你,自己来……”
少年立时涨红了脸,连带着脖子和耳根也红了起来。然而,却也还是抬起手,去解青年的衣带,既而又脱了自己的衣裳。
灯火下,白皙的身体泛着玉一样的光泽,青年平躺在榻上,笑吟吟地朝他伸出手,青歌咬着唇,握住了他的手掌,然后缓缓坐下。。。
细腻如脂的肌肤,雪痕般的单薄胸膛,咿呀低吟喘息中,看不清彼此的眉目和面容。汗湿浃背,青丝满肩,明明是身体最亲密的时刻,却又根本隔得很远。眼中映出的是谁,心底念着的又是谁,室中云雨翻覆春意正浓,终究也抵不过窗外雪冷风寒。。。
二。 皇子
地毯朱红,淡紫色流苏帘幕层层垂下,上面绣着图案奇异的繁复花纹。
大堂中高高的台阶之上,黑袍皂履的男人懒懒倚在宽大的座位中,手上拈着一张展开的宣浪纸。
十二人立在堂下,神态恭肃。
目光似是漫不经心地在纸上扫过。男人披着一件黑色纹金的氅衣,长眉掠鬓,眼底随时浮着一丝冷光。待到最后一个字看毕,手指便随意一收,再舒开时,一整张宣浪纸就已化作片片碎屑,飘落于脚旁。
“肃王……”男人低笑一下,“这人如今,竟然是,贵不可言。。。”
双眸微眯,含了一丝说不清的意味,凝在眼底,流转不休。
忽地,唇角略略斜起一点微勾的弧度,既而似是想起了什么,低低笑道:“我儿,你与为父也已有两年未见,如今,怕是也应到了碰面的时候。。。”
。。。。。。
小几左上方放着只紫铜香炉,正袅袅向上升漫着轻烟,旁边搁着杯热茶。
叶孤城独自坐在暖炕上,右手两指间拈着一枚白玉棋子,另一只手则捧着本棋谱,静静思忖着棋局走势。早间他练剑两个时辰,方才刚刚沐浴过,眼下一头长发仍还微微有些湿意,正披散在身后。
忽有在门口伺候的下人通报:“瑞王爷到了。”
叶孤城目光仍落在棋盘上,只淡淡道:“让他进来。”
“大哥又在看棋谱?”青年方一进屋,便笑道,随手将身上穿着的石青色绣金斗篷解下,露出里面的华服,上面暗色金线勾勒出层层花饰图样,一丝一缕皆是精工细作,腰间扣着缀玉盘龙结,正是瑞王。
他走至暖炕边,侧身坐在男人对面。叶孤城继续看着棋盘,口中淡淡道:“今日如何过来了。”一边将手中的棋子落下。
瑞王笑道:“大哥是不愿勖膺来么。”正说着,侍女奉上茶来,瑞王接过,用茶盖抿了抿杯沿,散去热气:“外面又下了雪,冷得很。”一边抬眼看向男人,却忽发现对方似是刚沐浴过,只在中衣外穿着一件贴身夹袍,云纹滚边的襟口,剪裁十分合体,将健实颀长的身躯完完全全地描勒了出来,眉目间淡然闲适,与平时相比,竟更添了几分说不清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