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西门吹雪伸臂将盖在两人身上的丝被掖了掖,冷峻的面容上,微微柔和了几分:“睡罢。”
叶孤城静了静,既而便大致明白了什么,然后略有些迟疑地叠了一下眉,道:“你要?只是眼下,你身体不适。。。”
西门吹雪没有说话,只是吻住了男人近在咫尺的唇,同时将手顺着对方的襟口探进衣内,抚上了那结实光滑的胸脯,找到上面一处柔软的乳首,轻轻揉搓摩挲起来,从相交的唇中,低低溢出模糊的话语。“。。。这样就好。”
叶孤城闭上双目,感觉到那带着薄茧的掌心和指腹在胸膛上细细爱抚,直到对方放开了他的唇,才伸手搂住了西门吹雪颀长健实的身躯,渐渐入眠。
九十二。 西来 。。。
叶孤城夜间回府时便已是凌晨,因此当天色大亮时,也只是才过去了两个时辰。
嘴唇上方似是正被人用手指轻轻摩弄着,叶孤城微颦了一下玄色的眉,眼也不睁,只将头略偏了偏,避开那让他觉得微痒的手指。
那人好象却并不肯就这么放过他,温凉的吐息隐隐约约拂在面庞上,紧接着,一双微冷的唇就轻触了触他嘴唇上方的位置。
叶孤城继续偏了偏头,想要躲开,却只听见那人似是低声笑了一下,既而便含住了他的上唇,轻轻咬了咬,然后才慢慢松开。叶孤城叠了一下眉峰,终于完全醒了过来,睁开一双狭长的伏犀峻目,声音中不可避免地带出了一丝初醒时所特有的慵然意味:“。。。西门,早。”
“早。”西门吹雪侧拥着怀里的人,将对方近在咫尺的冷冽面容尽收眼底,右手的食指重新攀上男人唇上的部位,缓缓抚摸着。
叶孤城抬起手,韧长的五指埋在男子漆黑的发丝当中,道:“在做何事。”
西门吹雪轻挲着男人嘴唇上方的青色胡茬,向来薄冷的唇角微微抿出一丝极淡的笑意:“又要蓄须?”
叶孤城用手一触,这才仿佛想起什么一般,淡淡道:“这几日不曾记得。。。西门,替我理净了罢。”
说着,叶孤城便从床尾的揭屉中取了专门修须的小刀,西门吹雪用其为他细细清理了上唇位置,等到收拾妥当之后,叶孤城才起身下床,一面让人进来伺候梳洗,再将早膳送过来,一面对西门吹雪道:“我见你今日越发好些,想来应是并无大碍了。”
西门吹雪亦起身,披上一件白沙棠色的长袍:“已无碍。”
两人梳洗完毕,叶孤城从侍女手里接过药碗,看了那碗中浓黑的药汁一眼,略尝了一口,试试温度,却不禁稍蹙了下眉心。西门吹雪自他手中拿了碗,眼底微微带一丝笑意,道:“金银花、蒲公英、紫花地丁、白花蛇舌草、大黄、川楝子、丹皮、赤芍、虎杖,皆放在一处,确是极苦。”
叶孤城的味觉天生比旁人敏锐些,对苦、辣、咸等刺激性的味道十分敏感,因此才一贯性喜清淡。西门吹雪知他如此,于是便早已从桌上的早膳中拣出一小块八珍千层糕,递在他唇边,一面自己慢慢喝下了汤药。
叶孤城吃过糕,压下口中的苦味,又配着小菜用了一碗碧粳粥,便在这时,管家从外面进到殿内,在叶孤城身边立住了,道:“爷。”
叶孤城略抬了眼:“何事。”
管家笑道:“辰少爷今日去总堂,方才小殿下见了,便也要跟着去了,老仆实在拗不过,就只得来此,请爷的示下。”
叶孤城放下筷子,漱了口,这才淡淡开口道:“既如此,让他同去就是。”
“师兄,你们家那里好玩儿吗?”
两匹青骢马并排缓行,此时天气已冷,叶玄披着一件黑描滚纹薄锦斗篷,手上牵了缰绳,正歪着头看向旁边的少年。
花玉辰的面容间已脱去了稚气,剑眉俊目,形容英秀,闻言,便笑道:“江南有滕王阁,岳阳楼,黄鹤楼三大名楼,风景向来是极好的,湖光山色,景色秀丽,虽然不敢说是人杰地灵,却也是中原难得的秀美地方。”
叶玄琥珀色的眼中露出向往之色:“我也想要去玩玩。。。可是父亲不能随意离开京都,那就不能带我出门了。。。爹爹总是和父亲在一起,父亲不去,他也一定不会带我去的。。。”
花玉辰见男孩一脸失望,便摸了摸他的头顶,微微笑了一下,道:“等你以后长大一点,我就去向师父和师尊求了,带你出去走走。”
叶玄眼睛亮了,伸出右手小指,笑道:“师兄说了的呢,就不能反悔。。。要拉钩才行。”花玉辰见他一脸认真的模样,不由得就有些忍俊不禁,于是便也伸出手,钩住了男孩的小指头,道:“一言为定。”
正值此时,花玉辰的神色却突然一凛,随即就扯紧了缰绳,将座下马匹原本便已是慢行的速度又减去了三分。旁边叶玄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有样学样地放慢了速度,右手则下意识地搭在了腰间的佩剑上,同时警惕地看向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