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想想。”彭湖低下头,萧萧倒上杯水推到他面前,静静的看着他,不再说话。
彭湖是万家生佛的人,最先发现疑点的是萧萧;因为他进入福华筹备处没几天就对萧萧展开隐晦的追求。萧萧已经不是以前的萧萧,她很欢迎这样的游戏。
澎湖还算是个聪明人,跟祝童一段时间后看出这个老板的厉害,对万家生佛的召唤逐渐开始推脱和回避。所以,祝童才会让萧萧找他摊牌,算是给他个机会。
万家生佛为人低调,向来自视甚高。
他们虽然被曲老亿表现出的一连串神秘功夫惊得心魂不定,却也受不得如此侮辱。
画船距离湖岸尚有十几米距离,他们走上甲板候着。
柳伊兰跟出来:“抱歉,让两位受委屈了。曲老板一向喜怒无常,也许明天就忘了呢。”
“柳大姐,我们也是在商言商,不是面子问题。李主任……”盛福看到祝童也跟出来了,正招呼着要说点什么挽回些面子。
柳伊兰肩膀轻轻摇摆,盛福身子趔趄,“扑嗵”一下掉进冰冷的人工湖内。
柳伊兰轻笑着:“我以前看你还有几分姿色,如今,怎么看都是只上不得台面的癞蛤蟆。你不是喜欢这道道吗?今个就让你过足瘾。”
祝童想说什么被柳伊兰一个眼色制止了,他不禁怀疑,曲老亿和柳伊兰今天想把万家生佛玩死在水乡人家。怪不得会选如此清冷的所在请客。
万家海也有同样的感觉,吓得瞬间瘦了一圈,他哆嗦着坐在甲板上:“柳大姐,动不得手啊。生意上的事好商量,好商量。”
陈依颐没见过如此霸道的生意人,也没见过如此谈生意的,脸色煞白。
“陈小姐,干杯。”曲老亿走出船舱举起酒坛,与陈依颐的酒碗碰一下把酒坛举高过顶,用口就着喷涌出的酒箭狂饮。
盛福已经被船娘用竹篙从水里救起,画船也靠岸了。
万家海勉强站起来,拱拱手干笑两声挪下船,撒腿就向他们的商务车跑去;边跑还不断回头看。
曲老亿、柳伊兰、祝童三人一字排开,站在画船甲板上目视着他们,谁也没有下船拦截的意思;配合着背后宫灯高悬的画船与悠扬的江南丝竹,很有几分玉树临风的潇洒。
他终于跑到商务车前,坐进车内心里才安定几分。
“开车……嗯……快开车!。”盛福在后座哆嗦着,气急败坏的大叫。
“为什么不开车。”万家海从后车窗监视着画船上的人,也在催促。
“老板,前面有人啊。”司机慌乱的声音,让万家生佛把注意集中到车前。
雪亮的灯柱中,三位身披袈裟的僧人立在车前三米处。
“阿弥陀佛,贫僧无处给两位大施主见礼了。”
无处大师的卖相已然很好了,比普贤寺前任主持无情大师有威严了多倍;但是,与他身后的那位高僧比起来,却又错了不只一个层次。
“贫僧空雪,见过两位大施主。”雪狂僧如果不喊打喊杀的话,白衣如雪、须发皆白的卖相,笔挺的腰板健壮的气色,是金佛寺内外最好的一个。特别是他的声音,浑厚有力气息悠长动听,能给人以特别的安全感。
只有无聊大师默不作声,脸上带着奇异的笑,看着万家生佛;说来,他们也算是老相识了。
普贤寺可算是上海乃至长三角地区的颇具影响的大道场了,无处大师虽然到任不久,却连着做了几场法事;很是显露出他深厚的佛法修养,已经博取了大批信徒的欢心。
万家生佛属于比较有思想的成功人士,举目四望,很有点一览众山小、高处不胜寒的感觉。特别是盛福,他比较喜欢独立思考,见识多了发现自己感觉到的生存哲学有极大的缺憾,对命运的无聊与敬畏使他和多数同道一样,开始研究必然与偶然、生命与使命、死亡与来世之类的玄妙问题。研究多了,也就和别人一样,开始对宗教信仰产生兴趣。
盛福喜欢看书,研究起佛经来也大有心得;他和万家海不同的是,不会去拜那些王母娘娘、黄大仙、山神爷与土地爷之类的泥胎。就是遇到正宗的佛教寺院也必须先与主持和尚论道一番,不辩出个佛光普照紫气东来,没有搞出六根清净身心具醉的神圣感,他是不会轻易施舍的。
普贤寺上一任主持空木大师不善言辞,却有一副枯瘦如柴的大德形象。万家海去拜,盛福只跟着凑热闹;心里是不大看得起的。无处到任后,盛福去了两次就被大师的风采折服,当即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