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每次到冬天晚上进屋就仿佛进冰窖,浑身上下连头发丝都是冰冷地,牙齿要打半天寒战才会勉强睡着,哪里会想到如今的好光景?
而且凤玄一入冬,晚上就不肯放她去织布,怕她累着冻着,又特意去买了煤,在屋里头生了个小炉子。
宝嫃偶尔就在炉子边上烤点地瓜,花生,栗子之类的,弄好了就剥给凤玄吃,常常满屋香甜气息。
每晚上两人都抱得跟一对儿交颈鸳鸯似的,睡得香甜沉酣,全不知外面天寒地冻。
可正是那句话“几家欢乐几家愁”。寒冷的冬夜,在距离乐阳县百里之遥的金泰府,知府衙门的后院中,狂风中忽地响起一声惊悚尖叫。
一大堆丫鬟被惊醒了,纷纷涌入,有人唤道:“小姐,小姐!”
灯光闪烁,床帐内廖涟泽放下抱着头的手,惊魂未定地,只觉得满脸满身的冷汗。
丫鬟忙着安抚道:“小姐,你又做噩梦了。”
廖涟泽面色有些仓皇,呆呆地看了一番围在身边的众丫鬟,忽然间落下泪来,她死死凝视着堆在身前的被褥,慢慢地伸手擦去脸上的泪。
正在这时侯,外头廖仲吉同夫人双双来到。
廖夫人上前,便坐在床前安慰:“涟泽这是怎么了,这两个月时常会做噩梦……是在哪里受了惊吓还是……我说找个道法高明的法师来做一场法事,偏你爹还不答应!”
廖仲吉站在旁边,闻言一抬手把丫鬟们都挥退了,他看向廖涟泽,却正对上廖涟泽抬头看他的眸子。
四目相对,廖涟泽深吸一口气,低低地说:“女儿不是被吓着了,也不是被什么魇住了,女儿……是得了心病。”
“心病?”廖夫人一惊,“什么心病,涟泽你说出来,我跟你爹给你撑腰。”
廖涟泽看着廖仲吉,眼中透出一丝狠厉的光来:“爹……我受不了了,那个人……我要他死!”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得有点晚,摸摸……
老虎弟对除了宝嫃宝嫃之外的人,可腹黑呢……=3=
《一诺倾心》的封面图,早说要奉上的,今天发在微博上了,贴过来哈,大家认准了哦……
说起来小诺诺跟宝嫃宝嫃都是软糯型的小甜妹,哈哈~~图太大,好吓人……我改改
81荣华:渡头余落日
入了冬,日子过得格外快些,宝嫃给凤玄又缝制了两件棉衣,凤玄穿上身,里头都是厚厚地棉花,手一按又渐渐地弹起来,凤玄大笑:“娘子,我不冷的,不必弄这么厚的棉衣。”
宝嫃给他抻抻衣角,又拈去衣裳上沾着的一丝棉絮:“不行的,这几天风都大了些,过两天或许会下雪,总要准备两件棉衣裳。”
凤玄穿着这样厚实的棉衣,还别说,浑身暖融融地,他随意活动了一下手脚,又问:“那娘子的棉衣呢?”
“在做,就要做好了。”宝嫃笑眯眯地。
凤玄见她应答的倒是痛快,他心里反而存了疑惑,趁着宝嫃去厨下忙活的时候,把她的针线包袱找出来,放在炕上打开,果真见里头有一件浅蓝色没做完的棉衣。
他瞧那布料倒是新的,心里有些安慰,正要放下,忽然间目光一动,望见底下露出的一丝棉絮。
凤玄把那棉絮一拈,掀起一角布料看了眼,顿时呆住,他回头,把方才宝嫃从自己身上拈下的棉絮捡起来,两下儿对比,一眼就看得出,他衣裳上的雪白又轻,乃是新的,宝嫃自己的衣裳里的颜色却黑些,又沉,显然是旧棉絮。
凤玄一怒,扬声叫道:“娘子!”
宝嫃忙着从厨下回来,一进门就看到凤玄捏着她那件衣裳,不由地呆了呆:“夫君?”
凤玄把衣裳一丢,赌气道:“为什么我的是新的,你的是旧的?”
宝嫃见是这件事,倒是不慌,只是忙把衣裳收起来,一边说:“夫君,这虽然是去年的棉花……可是我已经重新拆洗了一遍,跟新的一样的。”
凤玄道:“那怎么不给我用?”
宝嫃见他有些气恼,便把棉衣放下,将他拦腰抱住,仰头看着他,柔声说:“夫君……真的没什么大差别,不过新的稍微能暖和些,我想冬日里我一般不出门,穿旧的也没什么,夫君要去县衙,一路上风大,见的人也多,当然要穿新的,夫君……你别生气嘛。”
凤玄见她居然不怕,反而抱着他撒起娇来,心里又气又笑,她不似先前那样一看他面露恼色就畏缩起来,可是也不似是原先那样一味地听他的话了,他也不知自己是该欣慰好呢,还是……
凤玄便斜睨着宝嫃:“那好吧,你是不是就这一件儿,——给我说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