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对的。
但要怎么才能做到理性?谁来告诉她?谁来教教她?
她是不是真的将一切都错过了,是不是在重逢见到方逾的那天晚上,她不该那么倔强,她应该早一点儿向方逾表明自己的心意,是不是如果这样做的话,现在的她还有机会?
几个沉重的呼吸过后,谈云舒锁屏了手机,又端过酒杯一饮而尽。
她喝得有些急切,还被呛到了,弯过腰咳着,眼眶趁机也红了起来,蓄起一层薄薄的泪,却克制地没让它们掉下来。
“怎么喝个酒还能呛着。”沈映之过来给谈云舒递过纸巾。
薛奕又是关心的口吻:“谈总的嗓子会不会觉得很痛?可以适当地喝点温水。”
“我去接。”沈映之起身。
谈云舒抬起头来,她看着薛奕,勉强地扯起唇问:“薛老师,你的这枚胸针在哪儿买的呢?”
“不是买的,是一个很重要的人的,就是……”薛奕有些羞赧的样子,“我想送大熊猫玩偶的那位。”
薛奕微微一笑,继续道:“我有看过谈总在慈善活动的采访,你当时也别着这样的一枚胸针,本来还以为谈总今晚也会戴着它,这样我还可以跟谈总多聊几句,因为我个人也很喜欢胸针。”
“我忘记了。”谈云舒的唇角勾起,“就是觉得很凑巧,所以我才问的,这倒是证明我们的品味都是一样的好。”
“嗯。”
谈云舒不是察觉不到薛奕说话的刻意,也不是察觉不到薛奕对她的敌意,她们两人之间从之前为数不多的见面里,氛围就是极其诡异的。
但她察觉到了,然后呢?她能做什么?这枚胸针难道此刻别在她自己的心口吗?
谈云舒只觉得自己此刻像是从悬崖跌落,而眼前的深渊根本就没有底。
她不断地往下坠,没有重心,失去了平衡。
心跳都被强行暂停了。
沈映之接个水的时间很快,谈云舒喝过温水嗓子也舒服了许多,而薛奕没有多呆,她看了一眼自己的腕表,说:“沈总,谈总,我明天还有通告要赶,今晚还需要提前走个流程,我就先回去了。”
“好。”谈云舒点头。
“开车小心。”沈映之叮嘱。
薛奕颔首,从落地窗外的空间里转身。
等关门的声音响起,谈云舒再也撑不住,她单手支在沙发上,一副有些脱力的模样。
-不是买的,是一个很重要的人的。
很重要的人还能是谁呢?
方逾在她这里,也是很重要的人。
沈映之困惑极了,凑过来问:“这胸针怎么跟你那枚长差不多?”
她还不知道谈云舒已经把胸针寄回去的事情。
谈云舒又给自己倒着酒,而这次她的眼泪无需用咳嗽来掩饰,她的眼睫湿润,说:“不是差不多,是同一枚,映之。”
“……”
沈映之抿唇:“你还回去,结果方逾送给薛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