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你在我身边伺候,那是何等风光……”绯云笑道。
雪萍眉头一挑,想起头上还戴着绯云赏的一只素银簪子,恨不能立即发作,把簪子丢进明溪里。
“你也衬得起那只簪子……你我主仆一场,就留着当个念想罢。”
雪萍藏在袖子里手紧握成拳。
绯云不把雪萍放在眼里,故意说“人衬银簪”的话来激她。
“谢姑娘赏!”忍一时,求风平浪静;退一步,求海阔天空
绯云炫耀完满头珠翠,迈着细碎的貌似优雅的步子走到宁流歌面前,捋一捋鬓边碎发,恭敬道:“宁姐姐,我们开始吧。”
绯云不像别的舞姬称宁流歌一声“宁上师”,而是唤她姐姐。
“换上修炼的衣服。”宁流歌心中有数,明白绯云刻意跟自己示好。她紧了紧手中长鞭,点头让她进入队列。
绯云换上鹅黄色舞衣,点着莲步轻轻转了一圈,惹得众女欢呼叫好。雪萍看不下去她们的矫揉造作,悄悄退了下去。
第21章 威武宁上师
第21章 威武宁上师
宁流歌是花姨娘外出时,从平洲一家**楼里专门挖过来的,特意安排到內苑教姑娘们跳舞。据说她舞艺十分了得,曾在御前跳过胡旋舞,还得了当今太后“惊为仙人”的赞誉。
重金挖人,宁流歌自然是卧月楼的隐形台柱。不过花姨娘不是目光短浅的人,她不让宁流歌到前厅见客,只安排她在內苑住着。一来是方便在卧月台教姑娘们跳舞,增进舞艺;二来还要防着她被豪客们看上,万一风头盖过了坊里那几个当红俏姐,就不好了。
花姨娘,实际上,还防着宁流歌“跳槽”。
卧月楼里已经损失了两元大将,长乐、敬琪原是花姨娘一手栽培的,一朝从良,就拖垮了整个生意。而宁流歌毕竟是她从外边挖回来的,亲疏有别,难免有此顾忌。
“宁姐姐,我觉得,这一段不妨改一改,这么跳吧。”
绯云在一众姑娘里舞艺最好,说话也是带了十足的气势。她对宁流歌教的舞步有异议,一面说不好,一面又按着自己的心意跳了起来。
那群跟风的丫头,忙一叠声夸好。
宁流歌面不改色,定定地看着绯云扭着曼妙的腰肢儿,在卧月台上****地舞着。
“宁上师,你看绯云姐跳得多好。”一个不识趣的女子推了推眉头紧蹙的宁流歌。
“嗯……”声音很轻。
绯云几乎是在卖弄舞艺,在卧月台上四处舞动长袖,她以为博得姐妹掌声,就是自己跳的好。完全没有注意到脸色愈来愈难看的宁流歌。
“怎么样?”绯云收起长袖,喘气着小跑了过来,正要扑住宁流歌的肩膀,问她自己跳的好不好。
“……”
右手轻扬,腕上一转,长鞭立即甩了出去。
“啪——”一声,抽打在最近的那根白玉栏杆上,惊得正要邀功的绯云身子一抖。
那群起哄的舞姬吓得赶紧闭上嘴,不敢出声。
绯云被这长鞭声唬住。她自诩舞艺上乘,放眼整个卧月楼,除了敬琪姑娘可以和她比肩,旁人一概都不敢跟她比舞。前几月,敬琪从良,这楼里便只有她,能靠一双脚日进斗金。
心里不甘,面上却露出无辜的表情。
“宁姐姐?”绯云凑近了些,低着声,小心问道。
宁流歌闭着眼,双唇微微动了动,缓缓睁开来,一脸平静。
绯云脸上笑容僵硬,她从没被教习的上师的训过,今天看了宁流歌的眼色,怎能善罢甘休。她早早就探听了消息,知道宁流歌也是**楼出身,尊贵不了哪儿去,只不过仗着御前献舞的由头,成天端着一副清高架子。
“我哪里跳得不好?”碍于旁边还有其他姐妹在场,绯云压低声音。
宁流歌漫不经心地侧了侧身子,正对向态度咄咄逼人的绯云。
“媚俗。”
声音不高,却清晰地落入每个人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