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云有心相助,听母亲的意思是在犹豫,他自己也好久没有跟萧潇谋面,也不知道那个鬼头鬼脑的丫头还买不买自己的帐。
“云儿,你记住一句话,跟萧潇也不要走太近。”似乎看出儿子的异样,黄莺忽然提醒道,“夏侯太子好像对萧潇很上心,另外,六殿下跟那丫头也是关系匪浅。”
黄天云微微一怔,叹声道:“孩儿记住了。”这么久以来,母亲对皇后的恨意还未全消。
在东暖阁里与母亲坐了片刻,黄天云才起身告辞。
“不行,来人,去请萧潇来!”黄莺惊呼一声,传宫女进来。
若论起才华来,本就出神贫寒的黄莺,还没有几分能拿的出手的,见着别宫的摩拳擦掌,心下焦急,差人去请萧潇,想着看在儿子的面上,好歹再帮自己一把。左右等不来,心中烦躁,连宫女奉上的茶水都给砸了。
“真是没用!”黄莺气不打一处来,瞅见左手边站着一个眼生的宫女,讶声问道,“你是谁?!”
粉衣宫女毕恭毕敬道:“回禀娘娘,奴婢是鸳鸯。”
“鸳鸯?”黄莺反复低声念道,猛地想起自己已经封了德嫔,宫里多了十余个服饰的宫人。这个鸳鸯模样出挑,除了面色有些暗黄,看似病态,其余的并无异样。
而在凤仪宫的侧门前,则是多出了好几个宫女来。
青云站在门里,隔着一个门槛冷冷地看着那些为着同一个目的前来的人,只冷淡地说道:“你们不必再纠缠,自是去向各家的主子回了吧。萧潇姑娘不在,你们进去了没有用。”
“青云姑姑,您就让我们看一眼吧,我们知道萧潇姑娘不在,就是一直仰慕凤仪宫的神采,进去看一眼也是好的。”
青云看过去,是一名着了嫩绿色宫装的丫头开的口,脸上带着讨好的笑,挤过众人过来便要拉自己的手。
知道还有别的内容,青云躲过,厌恶道:“阮玉?我记得你已经调去珍珠园当差……服侍薛贵人了吧。”
“是。”名叫阮玉的人福身应道。
青云只是似笑非笑地说道:“薛贵人不是扭了脚么?我可是记得有些时日不曾来给皇后请安了。怎么现在倒有兴致找萧潇姑娘切磋起舞艺来?至于凤仪宫,若是你喜欢,改明儿个我禀了皇后娘娘要来你过来执事如何?”
“姑姑误会,阮玉哪敢啊?就是说说而已,说说而已。”那绿衣宫女忙讪笑着急急解释道,“至于我家娘娘么,是真的还在床上躺着呢,不信您那天得空了过来转转。”说着便离了侧门而去。
青云瞥了其他人一眼,正欲离去,却给人拉住了袖口,抬眼一望,见是东暖阁的鸳鸯,也便压下了心底的不耐开口说道:“怎的今**也得空了?”
鸳鸯作势青云,刻意在众人面前做出两人关系很好的样子,便亲亲热热地欲往里走,便说道:“可不是?今日得空了就来看你,我们好好叙叙。”
本是想在众人面前露露脸的,哪知那青云根本就不吃她那一套,站在原地动也没动,只佛掉了肩头上的手,似乎还嫌脏似地弹弹灰尘才说道:“不用客气,我与你也不是很熟。有什么话直说就是。”
鸳鸯脸上一时挂不住,却也不好变脸,尴尬地收回手说道:“我家娘娘想找萧潇姑娘叙叙情意,我这就要去请了来。”说着便欲进门。
“哦,原来德嫔也想见他……呵呵”青云一个眼神下去,立刻就有几名太监上前,将鸳鸯挡在门外。
“你……”鸳鸯气结,又加上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便不顾场合地叫嚷起来,“我是奉了娘娘的命令,人请不到,你负责么?”
青云理也不理,只冷笑着说道:“近日皇后娘娘心烦,不想叫人打扰者,你还是回去禀了你家主子罢。要打要罚,我横竖领着。”言毕不再看鸳鸯被气得铁青的脸,转身娉娉婷婷地走了。
鸳鸯是个心气高傲的女子,与青云是同期选入宫的人。从莺娘娘得宠看上自己侍奉以来,这宫里的人那个不是见到她便恭恭敬敬的,就连皇上身边的苏公公地好言相谈,哪里受过这样的气?
鸳鸯一时委屈,竟红了脸,愤恨地瞪着看笑话的宫女们,怒道:“我们走!”转身回去给自家主子复命去了。
只远远地看着这场闹剧的阿武没有上前,只是稳稳地隐藏在八大水缸间,看了一阵子见着众人都无趣地散开,眼中波光流转,向着荣华宫而去。
阿武踏进宫门穿过院庭,行至殿前,见着宫女太监们都给打发了出来,静静地守在外面听候差遣,便轻轻吐出一口浊气,走了进去。
见着躺在榻上翻着书本的闵妃,屈膝行礼道:“娘娘,您身子不适,就静养着吧,看书伤眼。”
病了些许时日的闵妃打起精神瞟了眼阿武,将手中的书本合了就递过去,起身问道:“又怎么了?”
阿武忙伸手接过放好,过去跪地替闵妃穿鞋,便回道:“无事,不过适才奴婢去了一趟凤仪宫,那里眼下热闹得很呢。”便将所见一一向着闵妃禀明,只说的闵妃冷笑连连。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连东暖阁的丫头都嚣张起来了。呵呵……看来,皇后的眼光,也不怎么样么,居然看重一个没脑的……”
阿武对鸳鸯并不了解,疑惑道:“娘娘,您知道那个人么?”
“鸳鸯……原先也是凤仪宫的人,与青云关系熟络,只是秉性过于刚硬,言辞处处得罪于人,皇后不放心用她,怕生出乱子,就指去了东暖阁伺候。”闵妃心头大快。
鸳鸯在黄莺身边伺候,那黄莺离下次倒霉就不远了。
“皇后娘娘这是一箭双雕呢。”阿武大胆推测道。
“可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