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礼早饭时间为十五到三十分钟,具体时间主要取决于那天的财经新闻。
他似我如无物,仿佛我是鬼,他压根看不见我。
除了第三天他告诉我,我哥已回到川城,换了家医院,这几日都没有跟我说过话。
我想去看我哥,于是在晚上鼓起勇气问他我哥在哪个医院。
傅宴礼吃饭有教养,食不言寝不语,隔了一会儿,放下筷子回答我。
“明天带你去。”他说。
我不想麻烦他,“我可以自己去。”
傅宴礼擦拭好嘴,转动右手手腕,好像在看时间。
“沈清最近到处找你,我不会让你单独出别墅。”
听见沈清二字,我心脏漏了一拍,为了表明我的心,几乎立刻向他证明道:“傅先生,我发誓,我对他没有想法。”
“我凭什么相信你?”他凉薄地掀起眼皮。
我站起来,竖起三根指姆,无比认真,“我发誓,如果我对他有想法,我死无葬身之地。”
傅宴礼用一种我看不懂的眼神看我,随后站起来,径直往楼上走去,仿佛完全不把我的发誓放在心上。
一瞬间,气血涌上心头,无言的委屈也涌上来。
他妈的,就算我发毒誓,他也不相信我。原来我没对他说谎,在他心底我也是个不诚实的人。
看着那堆碗碟,我有一瞬间的冲动把它们全部掀翻,以发泄心头的不满。
但是它们何错之有?
我知道,因为我懦弱,所以只能对着这些死东西发泄不满。
我呆坐在凳子上,过了好久好久,等到想哭的冲动渐渐消没下去,我才站起来。
傅宴礼对我够好,人不能太贪心,我应该满足于此,否则我不会得到幸福。
第22章
医院在郊区,环境很好,院中有一颗看起来年岁不小的古树,我张开手臂都抱不住。
傅宴礼带我直接上了七楼,在房门号为714前停下来。
“给你十分钟。”傅宴礼说着,看了一眼手表。
他的表会根据每天的西装更换,昨天与今天看上去的不一样,毫无疑问的是,他的每一款表都是我不敢想的价格。
走廊上人不多,零散的几个,我看着他,诚挚地说:“谢谢。”
走进病房,我哥安静地躺在床上。这边好像专门做疗养院的,装潢看上去要比之前那家好上一些。
躺了快三年,再怎么也会瘦的,我摸着他的脸颊,拉起他的手,放在我额头处,祈求上苍赶紧让我哥醒过来。
有时候我恨不得躺在这里的是我,可是这样一来,我哥会更辛苦地挣钱,只为让我能住上病房。
所以那时候我就应该被我爹打死,这样我哥就没有我这个负担。他走出大山,一定有美好的未来。
十分钟一到,傅宴礼敲了敲门以示提醒,我放下我哥的手,给他掖好被子,“下次再来看你。哥,我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