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斯杨愤怒激动,胸腔轰鸣,这些话他非常清楚是她在救他,“阿清,阿清,还记得吗?你送我围巾的事,那条围巾我还带着,还有你送我——”
金文塞住他的嘴。
境清不忍地瞟周斯杨一眼,对沙利文说:“还记得我跟你说的吗?我不希望你做一个刽子手,我希望你是干干净净的,我们后半生的生活也是安安稳稳的,文哥,你要辜负我吗?”
沙利文抬起她的下巴,那张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连看都不曾多看他一眼,真是个狠心的女人,不过他倒是心情好点,她搂着他,“文哥,他是中国人,来这里之前说不定跟警方报备了,如果出事,中国大使馆一定会追究,难道我们后半辈子都要被通缉吗?我不想过这样的生活。”
周斯杨挣扎的膝盖已经在石子上磨破,他唔唔地出声,脸上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
沙利文笑了下,“你说的也有道理。既然是贵客,那就好好招待,明天还得出席婚礼呢。”
摆摆手,金文把人带下去,境清很忐忑,他会不会出尔反尔直接杀掉周斯杨,她马上否认这个想法,他现在身上罪名很多,而那天传讯息时,才知道意大利方和俄罗斯方都不知道他出来了,他好不容易用周文清这个名字洗白。可他又是怎么知道国际刑警的,难道是陈婷姐姐带着周斯杨来的,可周斯杨不应该来这里,他不应该——
“阿清,阿清。”沙利文连叫两声。
境清嗯了一声,“怎么了?”
“婚纱还没试呢?”他笑笑,领着她往旁边的玻璃笼子去,里面陈列着一件绿色的婚纱。
绿色本是青春活泼的象征,而沙利文说:“古罗马时期,出嫁的新娘子都要穿绿色的,代表美丽的新娘动人羞涩又青春活泼,意大利的新娘子结婚都是按照这个习俗来。正好你喜欢绿色,试试喜不喜欢吗?”
境清还沉浸在刚刚的情绪当中,她机械地抚摸上那件绿色的婚纱裙,如果她和周斯杨结婚,他是不是也会送给她这样一件裙子,也许不一定呢,假生日的时候他送过一柄模具伞很好看,她兀自笑出声,沙利文看见她很高兴,俯身下来亲吻她的嘴唇。
沙利文褪下披在她身上的外套,她身上这件裙子倒不是绿色的,不过也很好脱,当手触碰在她侧腰时,她躲闪一下,沙利文抬眸盯着她,境清沉了沉心,“你在这里给我换吗?”
一句话,两个信息,他给她换,而这里又是纯露天的,虽然知道没人敢闯进沙利文的地盘,但境清绝没有心情同他在这里调情,那无异于把自己裸着,而且刚刚周斯杨——
这跟直接在周斯杨面前羞辱她没有区别,沙利文看穿她的心思,“我怎么舍得让别人看你,放心,没我的吩咐绝不会有人上来。”
境清嘲讽一句:“我们在沙发上的时候,还不是被人看光了。”
沙利文一噎,好脾气地问:“阿清,你要我怎么做?”
境清笑看他,“我看你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我说了,你的人你做主。”
沙利文把人拉到怀里,“现在我是你的,你可以决定。”
滋啦,境清腰间一松,沙利文褪下她的裙子,这么大白天看她的身体也是头一次,境清忍受不了这样的眼神,她转身去换那件婚纱,沙利文站在她身后,帮她取下,调侃:“又不是没看过,害什么羞?”
境清想快点穿上,结束这个乏味又屈辱的场面。
沙利文帮她系好后面的带子,指尖轻抚那道伤疤,他捏着她肩膀,低头亲吻上去,境清心头凉了一下,她侧头,沙利文刚好抬眸对上她的视线,他情不自禁吻上去,扣着她下颌,掠夺唇齿之间的柔软,没有舌吻,没有深吻,只是温柔又缱绻。
他后退一步,仔仔细细看她,如果没有那些伤疤,她肌肤一定是完美无瑕,在这绿色的衬托之下显得白嫩光滑,他说:“很漂亮。”
他牵着她的手走到镜子前,“你看看,很合适。”
她好久没有照镜子了,她已经快忘了真正的林境清长什么样,境清猛地好像意识到什么,她嘴角上扬,好像已经是惯性的微笑,虚伪又丑陋,她喃喃道:“喜欢,量身定做的吗?”
“自然。”他手圈在她的腰上,这具身体,他触碰、抚摸,亲吻、抽插过很多次,自然是熟悉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