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紧接着弟弟还没放下筷子,已经在饭桌上学习他刚刚的不雅行为,向日岳人一双猫眼瞪得溜圆,你是没嗝硬打,自己可是快要挨打了。
迅速起身端起自己的碗筷后撤了几步,远离了饭桌后把碗筷送到厨房,在被老姐动手制裁之前溜回了房间。
在房间里活动着手脚,感受着逐渐恢复的体力与轻松,向日岳人心中对于狩野相奈对他们的极限把控程度属实是有些佩服的。
打了许多年网球,对自己的身体状况的一些感知还是有的,别说耽误明天的比赛了,睡一觉起来,大概连剧烈酸痛都不会有的。
果真是在不伤身体的前提下,把他们反复压榨_(:3」∠)_。
洗漱打理好,向日岳人躺平在床上沉入梦乡,可是他没看到的是,床头台灯下被灯光笼罩的那个捕梦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垂坠的羽毛从雪白转变成了略显暗淡的浅灰。
呼!
呼!
呼吸逐渐急促,睡觉姿势向来不是太老实的向日岳人手脚几乎摆成了一个卍字,脑袋沉在枕头下的边缘处。
睡得深沉的男孩儿眉毛渐渐皱起,手脚张牙舞爪地试图去挣扎着,但是沉眠着的身体不太受控,实际只是在床上平着划拉,旱地游泳。
梦境里,向日岳人像是被扼住了喉咙,分明已经在努力大口呼吸了,但还是有一种窒息感从胸膛处向上蔓延。
今天训练结束刚试过趴在地上腰腹起伏用腹式呼吸调整气息,向日岳人迷迷糊糊地又用上了这个招数,持续了一会儿的时间后,他突然感觉到一阵潮湿的水汽覆在脸上,终于猛地抬起了手,也睁开了眼。
懵怔怔地翻了个身,向日岳人伸手拉开了床头的台灯,半倚靠在床头发呆,又过了一会儿,飞出天外的魂好像才归了位,他回过神,转头看向泛灰了的捕梦网。
对了,之前相奈说自己会做噩梦来着。
但是,现在它灰了该怎么办啊。
询问的简讯编辑了一半,又被他放下,这都凌晨了,好像问也不太合适。往常没注意时间就算了,看到了还发消息,那可就是成心的了。
略有些萎靡的窝回被子里,床边的网球包却忽然倒在了地上。包里那个自从他知道了小纸人里装着是什么(但还不知道装的具体是谁)之后,就只放在网球包里没有再随身带着的装着小纸人的御守袋子被露出了一个角。
向日岳人看着那红色的一角眨眨眼,半个身子探出床沿扶起网球包,捏着御守袋子放到了枕边,一阵温湿水汽抚过,向日岳人脑袋一歪,分不清是睡着了还是晕过去了。
……
上学出门前,宍户亮把线圈上松动的白纸索紧了紧,然后看着那个捕梦网松了口气,他第三天晚上做噩梦来着,醒来发现捕梦网的纸索松了,不知道是不是捕捉得噩梦太多了,不过他自己手动紧过之后,这两天确实是安全的。
所以这几天,每天出门和回来他都会检查一遍这个小东西,麻烦是麻烦了点,但是睡眠可是自己的。
下午的抽签,向日岳人看着手上的2号签,有点茫然的盯着自己的手,心道:不是,讲讲道理,这两天一桩一件的,人就算再倒霉,那也没有说,像对他这样子追着杀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