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也知道,黄药师一定是为了凤景雅的嘱咐才会跑这一趟的。瞧着他那满脸的冰霜,林佳夕撇了撇嘴,算了,至少这回总算能离开欧阳锋叔侄俩这个蛇窝了。
欧阳克陪在叔叔身边伺候着,也不知道欧阳锋后来又跟他说了些什么,今天倒不见他对林佳夕多做什么无力的举动,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看过来,反倒是对黄药师显得殷勤至极,百般样都是亲自动手孝敬。
这可叫林佳夕落了个难得的清净,只是有些不解他的变化,心想别是又出什么毒计才好。
“黄兄!自打华山论剑过后,这还是我们第一次相会呢!”欧阳锋今天状态似乎出奇的好,整个人精神焕发,感觉像是有什么大喜之事一般,乍看之下竟像是年轻了十岁。
黄药师扯着嘴角,皮笑肉不笑地道:“欧阳兄还是如当年那般精神。”
“哪里哪里,老啦!你瞧我这侄儿都那么大了。”欧阳锋哈哈大笑,招过欧阳克来叫他坐在自己下手的位子上,接着道,“黄兄,你看我这侄儿如何。”
黄药师本想着敷衍几句就带林佳夕走的,可见欧阳锋明摆着有话要说的模样,想着不如留下来看看他耍什么轨迹,于是错目向着欧阳克看上两眼,点了点头道:“年轻一辈中,倒也算得上有出息了。”
“多谢前辈夸奖!”欧阳克大喜过望,立刻起身抱拳致谢。
“黄兄抬爱了,这小子可远远不及黄兄当年十分之一的英姿。”欧阳锋一句马匹拍得那叫一个顺水推舟。
本就自负的黄药师自然是受用的,虽然明知西毒此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可还是忍不住高傲地冷哼一声,算是收了这个马匹。
欧阳锋见此,微微一笑道:“听闻令千金才貌双全、聪慧绝世,我这侄儿也算是有眼光,对黄兄的爱女可谓是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念念不忘之下,老夫只好厚着脸皮来向黄兄讨了这份亲事,不知黄兄意下如何?”
黄药师听得欧阳克竟敢肖想自己的宝贝女儿,顿时怒气冲天,两眼圆瞪,简直要冒出火来,杀气也在刹那间爆发出来,直射欧阳克而去。
欧阳克浑身一僵,丝毫不敢动弹地站在那边,手脚瞬间变得冰冷,冷汗竟就这么从额角滑了下来。
“唉,黄兄暂且息怒。”欧阳克笑着一挥手,搭在了欧阳克的肩上,欧阳克的脸色顿时恢复了些许血色,身子也不再发抖了。
黄药师冷哼一声,收了满身的厉气,只是声音仍是冰冷生硬:“你见过蓉儿了?”
“有过数面之缘。”欧阳克也不是什么善良儒弱之辈,对自己的武功本就颇为自负,方才只是在毫无准备之下被黄药师的气势给震慑住了,现在回过神来,即使知道黄药师的功力深不可测,却也再无任何惧怕之意,况且他明白此刻绝不能表现出任何的胆怯,不然依黄药师的脾气是绝不肯将宝贝女儿嫁于一个胆小懦弱之辈的,于是一抱拳朗声而道,“世人皆道黄姑娘天性聪颖,颇有其父当年的风范。晚辈不才,却已行走江湖多年,从未见过像黄姑娘这般的奇女子,因此虽仅相见数次,可在下却早已是深深折服,还请黄伯伯成全!”
几句话说得不卑不亢,拍马的功夫更可谓是后浪推前浪,直听得林佳夕与黄槿两人连连翻起了白眼。
林佳夕还只是不屑,可黄槿却忍不住了,冷笑一声道:“说的比唱的好听!若真是如此,那这一路你为何对林……我这位姐姐百般殷勤,还要将她掳了过来?还敢说你不是心存不轨!”
林佳夕笑眯眯地看了黄槿一眼,心道:你傻呀?人家没避开我们俩,自然早已想好了说辞。不过她还是颇有兴致地竖起了耳朵,想听听欧阳克是怎么圆这个慌的。
果然,面对黄槿的质问,欧阳克依旧笑得面不改色,道:“黄贤弟有所不知,为兄其实早已知晓你们二人的身份,却不想冒然相询、徒生事端。在下此次与二位同行,一来是抱着私心想打探打探黄蓉姑娘的消息,二来也是担心两位在外会有不测,就近了也好照顾一番。殷勤之说现在想来或许有的,可为兄只是思念心切,想多多问得一些黄蓉姑娘的事,不想却是得罪了二位,还请多多原谅,稍后为兄将亲自备上一桌好酒好菜,以示歉意。”
黄槿张了半天嘴,愣是没说出话来,憋了半天最后来一句:“那……那你将我姐姐掳到这里来做什么!”
欧阳克无奈地叹了口气,苦笑连连地道:“黄贤弟,这你可错怪为兄啦!”
黄槿一瞪眼,怪叫起来:“错怪?!”
欧阳克点了点头,一脸认真地道:“那日你兴致所至,徒然只身离去,却忘了告诉我们相见的地点,在下不放心黄姑娘一人,原本想一路寻去,可恰逢家叔不日就要抵达,只好将黄姑娘请回了佳园来,容后再去寻你。这哪里来得掳劫一说?黄姑娘,你可要替在下澄清一番啊!”说完,眼神诚恳地望向林佳夕,竟显恳求之色。
林佳夕还在玩味地琢磨这个故事有没有哪里能穿帮的,突然见到欧阳克望向自己,于是微微一笑,道:“看来我们都误会欧阳公子了,佳夕代弟弟向公子赔罪,还望欧阳公子海涵。”
“不敢,不敢!”欧阳克连连拱手抱拳,道,“是在下想得不够周道,倒叫两位为难了。”说完,也不再看向两人,而是一脸正色地看着黄药师,道:“还请黄伯伯相信晚辈一片真心!”。
(一百七十八)未来岳父 。。。
“你根本就是……”黄槿还要开口,却被林佳夕一把拽住,拦了下来。黄槿向她望去,只见她抿着嘴,微微地摇了摇头,于是只好暗淬一声,扭过头去声起了闷气。
欧阳锋微笑着,捋着胡子,满脸慈祥地望着欧阳克,等他说完才又问道:“依黄兄所见,此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