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还很不好?那还得上个妆。”
丫环忙道:“小姐莫急,姑爷去了齐师父和九尾公子的院子,要过来也得好一会呢。”
“好,好。”水若云慌乱的想着,不知他现在身体怎么样了,虽然薛神医捎了消息来说已然大好,可怎么这么快就能出门了?一会见了面,该跟他说什么好呢?他让自己回家,该怎么拒绝呢?要是回了家,他又要亲热了,怎么办?她思绪乱飞,着急忙慌的挑了件桃红艳色的衣裳,想着能把脸色衬得粉嫩些,又让丫环帮她仔细的梳了头发,抹了胭脂。然后坐在那,想想自己装着干点什么好。
今天娘和姨娘出门了,没人帮她掩护了,水若云想了想,拿了个绣件,装模作样的绣活,一会就说自己挺忙的,要帮娘做个绣件送姨娘,暂时还不能跟他回家。可她体虚,绣了两针手竟抖起来,不行不行,万一越山哥哥象以前那样,就陪着看她干活,她岂不是露馅了。那,还是看书好了,她忙又让丫环翻了本书给她,定了定神,好,一会就说,娘还想再让她陪几天,过几天姨娘就走了,到时再回去。嗯,就这么办。
可她等了又等,还不见凌越山来,便差丫环问一问去。结果丫环跑了一趟回来,回话说姑爷从齐师父那出来,就直接回云山居去了。
水若云手里的书啪的一下掉在了桌上,怎么都不来看她了?
他不来,她应该是要松一口气的,可她为什么会觉得这般难过,一时间竟气堵心慌起来。吓得丫环赶忙冲过来把她扶到床上躺着。
水若云拉着丫环问:“他气色可好?”会不会是伤病发作了,所以不得不提前回去了,所以才过而不入她房里的。
丫环期期艾艾的,想了想还是如实答道:“看着还行,没以前精神了,但看着走的挺稳的,也没用人扶。”
丫环等了半天,也没等着水若云说话,看她呆呆的不知在想什么,小心翼翼唤了声:“小姐。”水若云置若罔闻,过了一会怔怔的流下泪来,丫环急了,在旁不知怎么办好:“小姐,你别哭啊。”
水若云再忍不住,抱着被子呜呜的大哭起来。
“她哭了?”凌越山在水府招摇了一番之后,便回到云山居等消息,结果没过多久,便收到探子回报了。他的确是下了功夫了,监视自个儿娘子的动静,把训练出来的探子都用上了。他今天去水家,当然是故意刺激刺激他那个不乖的小媳妇,不好好陪他身边,跑回娘家躲着折腾他,无论原因是什么,都让他心里很不舒服,所以非要小小的刺激报复一下,他就不信了,他还赢不了。
可没想到,他只是没进她的屋,也没有很恶劣呀,他以为她顶多跳跳脚,耍耍别扭,最佳效果当然是她杀回家来,指着他埋怨怎么可以都到那了还不去看她。可这些她都没有,居然是哭了,听说哭得很伤心。凌越山心疼死了,心里那个后悔呀。
他想啊想,在屋里打着转,直耗到夜深了,最后还是没忍住,坐了马车又到了水家。门房看到他大吃一惊,这姑爷进了府都不去看小姐,怕是要把小姐抛弃的流言只一下午便在下人圈子里传了,如今半夜里了,怎么姑爷又来了。
凌越山没搭理他,进了门直接就往水若云的房里去,守夜的丫环看到是他,也不敢拦,这姑爷脾气利害,府里每个下人都知道。水若云此时刚刚睡着,她哭了一下午,自从凌越山伤后,她只在解药全部制好后哭了一回就再没落泪,今天算是全补上了。楼琴是知道她心里的苦,回了家看她这样,也只能小心的劝了一夜。
凌越山一进屋,看他的宝贝蛋肿着眼,就知道今儿个她是没少掉眼泪。她瘦弱苍白的脸色直让他的心揪着疼,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回了娘家就被养成这样了?
他过去连人带被把她抱了起来,心里疼得直发苦,不行,一定要把若若带回家,他自己照顾自己养,就得放在身边才能安心。水若云被他这样一扰,倒是醒了,迷迷糊糊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有些不敢相信的轻唤一声:“越山哥哥?”
凌越山低头一口咬她鼻子上:“怎么,除了你相公我,还能有哪个野男人能这样进你房里抱着你的?”
“越山哥哥。”她被咬疼了,终于有了真实感,这一下委屈全涌了上来,从被里挣出双臂抱着他的颈脖,埋头在他怀里红了眼眶,不是不来看她的吗?怎么这会子人在这?
“不哭。”他亲亲她的额头,柔声道:“我来带你回家。”她呜咽着,点了点头。凌越山满意的又亲亲她,将她抱了出去。
刚出房门,看到水青贤、楼琴夫妇神情有些慌张的站在屋外,想是接到通报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凌越山冲着他们轻轻点了点头,道:“爹、娘,我来带若若回家。”
楼琴想想,劝道:“这么晚了,不如明天再说吧。”水若云对上母亲担忧的目光,猛的醒悟过来,她张口欲言,却被凌越山瞪得闭了嘴。
凌越山板着脸,没接楼琴那话头,只冲着水若云道:“别说我不爱听的,回家!”最后二个字,说的是掷地有声,竟把这几人都镇住了。凌越山抱着水若云大步往外走,跟水青贤夫妇说了句:“我们走了。”这就算是交代了。
他毕竟也是病体未愈,抱着这么个大活人,虽然瘦了轻了,可抱到大门马车那,也让他气喘吁吁。他上了马车,敲了敲前面的车板,车夫得了令,驾马前行。水若云这会也不知该如何反应了,心里又是欢喜又是担忧,呆呆的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凌越山一把将她拉到怀里,戳着她的额头,轻声骂道:“你那什么表情,带你回家,又不是要虐待你,干嘛一付担惊受怕的模样。”
她心虚的挪了挪身子,小小声辩道:“哪有?”
凌越山看着她,暗暗告诫自己不可心急,便哄道:“好好,你没有。那你陪够你娘和姨娘了吧,这一陪就两个月了,你就不心疼心疼我?现在回家来陪陪我可好?你不在,我没一夜是睡好的。”
水若云一听,慌了:“睡不好?那哪行。”
“真的,每晚都睡不着。你看我的样子,是不是很憔悴?”他装着可怜,指指自己犹带病容的脸。他原本就大伤未愈,自然脸色好不到哪去,月光下的确显得苍白虚弱。水若云心疼了,搂着他轻声道:“对不起。”
“你别不管我,你要怎样我都听你的,你好好陪着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