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唐小宴擦了擦眼泪。
司机又问:“那你要去哪里?”
“火车站。”
司机开车送她去火车站,一路上她的眼泪就没停止过,傅云谦决然临走的那一幕,仿佛一把刀,深入她的五脏六腑,比彭媛带冷言冷语带给她的那些伤害,更甚,疼的她快没有办法呼吸。
来的时候多浓情蜜意,走的时候就有多凄凉萧瑟。
五一的车票可想而知有多紧俏,唐小宴花了好长时间才排上的队,售票员却告诉她去a市的高铁票已经卖完了,她有些着急,问道那该怎么办。
售票员无奈告诉她,明天的票也没有了,最快一般是后天早上六点钟的,问她要不要。她当然不能要了。
后面的人已经在催促她,被逼无奈下,她问有没有去临镇的高铁票了呢,真的没办法的时候,她可以到了那里再转车。
结果得到的答案真是让人绝望啊,没有了,a市b市都是热门旅游城市,高铁票动车票早已销售一空。
她失落的在火车站的椅子上坐了好长时间,怀揣着一千块钱,手机没有任何的电量,找不到任何一个说话的人,她蜷起了双腿,下巴搁在膝盖上,孤独的苍凉感陡然而生。
有好心的等车阿姨告诉她,买不票高铁票可以去买汽车票,这里不远就有汽车站,汽车票很多,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却因为笑脸而变得温暖起来。
唐小宴给自己打气,不要哭,不要气馁,人生路上遇到这么点挫折算什么呢,站起来跟阿姨道了谢,她又打车去了汽车站。
汽车站人满为患,比火车站的情况还要差。
她捂紧了兜里的一千块钱,深怕又出点什么意外。
跟在长长的队伍后面,这次终于买到了一张回a市的车票,不过是傍晚七点钟才能发车了。
此时才下午两点多。
她握着票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空位,身体安定了,心却安定不了。
其实经过这几个小时的思考,她已经从最初的怒气中平静下来,也不怪傅云谦了。虽然没有与她商量,但以他那个大男人的自尊心来说,确实是接受不了的。
就如同她当初报考这个专业时,也不是没有过这方面的考量,但还是还是选择了遵从自己的喜欢,走上了这条道路一样,她不也没有去咨询他的意见吗?
将脸靠在膝头上,在这个喧闹的候车室内,她竟然浑浑噩噩的泛起迷糊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有路过的旅客背包一不小心砸到了她的肩膀,她打了个趔趄,人直接从椅子上摔了下来,趴在地上跌了个狗,细白的胳膊还撞到一边坚硬的椅子把手,疼的她眉头直皱。
对方连连道歉,她扶着椅子站起来说自己没事,只是一个姿势睡的久了,腿有些麻,所以一直在打哆嗦,扶着椅子站了一会儿,等待那股蚂蚁钻心的疼痒过去后,下意识的去摸手机,结果整个脸色都变了!
手机和口袋里那一千块钱,竟然全部不翼而飞了!
她将两个裤带都翻了出来,但是真的没有了,这一次就连手机
也不见了,最不幸的是,就连汽车票,也不见了。
肯定是她睡觉的时候又被人顺手牵羊了,汽车站和火车站本来就是鱼龙混杂的地方,是她太在意了。
但是现在想哭,也哭不出来了。
即使将傅云谦的号码背的滚瓜烂熟,倒背如流,即使去找不远处的民警求助,她也是没脸再给他打电话了,而他,救了她一次也不会再有耐心也救她第二次吧。
广播里已经传来开往a市的车子开始检票的信息,唐小宴站在人流如织的大厅内,却是从未有过的茫然,身边的人匆匆忙忙从她身边经过,好几次撞到她,她却像是感觉不到,看着那大批的人流涌进站台,然后因为自己没有票,而被冰冷的拒之门外。
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她感觉浑身毫无力气,嘴巴也干涩的龟裂了,今夜,难道她要在汽车站度过吗?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在这个举目无亲的城市,除了傅云谦,还能找谁想办法。
深夜的汽车站,已经人流稀少,九点之后,最后一班车发走,是要关闭大门的。
她离开了汽车站,却孤独而悲哀的发现,已经是寸步难行。
不远处就有几个衣衫褴褛的流浪者裹着纸箱躺下来开始占地盘,唐小宴又累又饿,看着对面快餐店的客人大快朵颐的享用美食,无奈的苦笑了一声,人却在汽车站大门口的角落里慢慢蹲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