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铭远的迟疑变成了坚定:“苏染,对不起,我有事先离开,回头再说。”
苏染跪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这是天下所有分离夫妻的悲哀,可以共患难,却不能共富贵。
她的心破了个大洞,冷风呼啦啦的灌进来,她蜷缩在墙角,如一个迷途的孩子,脆弱而无助。
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昨晚还那么温馨的家,如今只剩了她孤单的自怜。
g前明月光,心尖的朱砂痣,还是成了墙上的蚊子血。
容铭远冷酷绝情,说一不二,决定的事情就不可能再改变。
眼泪,挽留不住一个出走男人的心,所以没有任何意义。
可她那么爱他,用尽这一身的力气,最后仍被伤的遍体鳞伤,血肉模糊。
两小时后,有门铃响。
她以为是容铭远回来了,仍是飞快的赤脚去开门。
但再一次失望了,不但失望,而且愤怒。
是苏沫来了。
苏沫与苏染眼角有几分相似,但性格迥然不同,苏染温婉,苏沫妖娆。
她背着最新款的香奈儿包包,如以往,笑着露出一口白牙:“姐姐,我来看你。”
这一次,苏染没有笑脸相迎,冷着面容:“我还是你姐姐吗?你有把我当姐姐吗?”
“当然了。”苏沫笑的毫无心机,“你不是说过我们会是一辈子的好姐妹吗?而且我喜欢的东西,你不也从来都不跟我争吗?”
苏染的心再一次被利剑贯~穿。
苏沫继续给她补刀,向小时候要玩具一般向苏染伸出了手:“我喜欢姐夫,而且姐夫也喜欢我,你看看你,都不打扮自己,那么憔悴,真是难看死了,男人都是视觉动物啊,姐夫对你这样的黄脸婆早就厌倦了,你放了他成全我们吧。”
气的浑身发抖,苏染没忍住,抬手给了苏沫一个响亮的耳光,咆哮着发出低低的嘶吼:“滚,我没有你这么不要脸的妹妹,滚出去!”
当初那个天真无邪跟在她身后亲昵无间的小姑娘已经被世俗这个染缸染得面目全非。
苏沫自私,功利,爱慕虚荣,妄想爬上姐夫g,取而代之……
苏沫被打的发晕,跌坐在地上,怔怔看着流出的殷红血渍,继而发出惊恐的尖叫——
苏染也震惊了,她没想到苏沫怀孕了,她怀的是容铭远的孩子——她被打击的溃不成军,立在原处无法动弹。
纵然如此,她还是拨打了120。
这是她最后的慈悲。
但救护车还没到,容铭远已经回来。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苏沫哭着尖叫起来,说苏染推她,想杀了他们的孩子。
他们的孩子。
容铭远怔愣几秒后
,留下一句绝情的冷语:“苏染,你最好祈求苏沫的孩子没事。”接着飞速抱起苏沫冲出去。
他亲手扼杀了她的仁慈,也亲手葬送了她刻骨铭心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