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两天过去了,这两天风平浪静。秋雨没有出门只专心照顾着苏如是,林奶奶又在楼下小区里找了一家棋牌室,一家生活还算融洽。
刘开宇每天晚上会将虎车停在楼下过夜,秋雨站在窗户边看着,两人没有通电话,算信守了对苏如是的承诺。
柳靖淇忙的不可开交的同时,每天都会抽空来探望苏如是,苏如是永远给他闭门羹,而他丝毫不放弃。
这天中午苏如是吃过药睡觉了,秋雨看着柳靖淇,“我们去窗台那说会话吧。”
打开玻璃门,外面无风,金黄的阳照射在身上温暖怡人,秋雨两只胳膊撑台上,站着眺望着远方的风景。
她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一张小脸漂亮而明媚,那双被宽大毛线衫遮住半边手面的小手指纤长葱白,十分养眼。
她转过头问身边的人,“柳靖淇,你为什么喜欢我?”
这大概是五年来她对他最平和放松的一次,她如碧波般清澈的眼神洋溢着淡淡的温静婉约,嘴角恬然,这让柳靖淇仿若回到了五年前那个午后,他们坐草坪上。
“我也说不出为什么喜欢你,其实第一眼你并没有给我惊艳的感觉,毕竟我见过的漂亮而灵动的女孩多了。”
“当时和你弹钢琴你却心不在焉,对我的笑容那般勉强和空洞,你是第一个对我如此漠视和冷淡的女生,所以对你另眼相看了。”
“后来在校展览橱窗里看见你的一幅珠宝设计,然后听你谈珠宝理想,于是又对你心生了一种惺惺相惜的好感。”
“真正让我心动的是那次坐草坪上,你对我绽放出一抹微笑。你两片唇瓣高高上扬,迷人的水眸荡漾出暖意和秋波,嘴角边浅浅的梨涡炫目而灿烂。从小到大因为我蒲昔家族的身份,你是除了父母外第一个给我纯真温暖微笑的人,你已深深打动了我的心。”
“后来知道你喜欢刘开宇后我嫉妒,那天操场吻你是急切狂躁,风雨之夜听你说喜欢我我觉得像在做梦…”
“我在意大利城堡的尖塔上有一架望远镜,曾经无数个深夜我痴痴的凝望着中国的方向,其实我对中国没有丝毫留恋,但因为这里有你。”
“秋雨你知道吗,这一切都是你的错,我没有对你一见钟情但你撩拨我,是你给了我希望和幻想却又无情的摧毁了我,你让我的心在那座古老的城堡里苍老腐蚀,是你让我失去了爱人的勇气。”
柳靖淇哪怕是控诉的声音依旧和煦动听,只是他那长身如玉的身躯缓缓流淌着秋日的荒凉和冬日的寒气。
秋雨依旧眺望着远方,她轻微的点头,“恩,是的,都是我的错。那时爱他就应该告诉他,不应该牵扯进你,更不应该连累爸爸。今日苦果都是前日种下的因,所以我一个人承担着。”
柳靖淇看着她嘴角哀戚自嘲的弧,他道,“秋雨,跟我走吧。只要你跟我走,我爸爸留给我的蒲昔,我不要了。”
这也许是
柳靖淇这一生给予的最高的承诺,其实他骨血里是一个商人,利弊得失的计较很清楚,他从没有过放纵和任性的机会,蒲昔是他守护的领土。
这已是他给予自己挣脱所有枷锁的机会,给予他全心全意去爱一个人的机会。
可是秋雨没有领情,她的声音虚无缥缈,“我还能去哪里,心在这里,去哪里都是逃脱不了。”
“秋雨,”柳靖淇拽住她的胳膊,“你跟刘开宇是不会有结果的,难道你想将自己的青春和一生都耗在这里吗?”
秋雨轻轻挣脱柳靖淇的手掌,“我这两天想了很多,也许我和他无法在一起了,那就彼此拖累和折磨到老吧。”
“你…”柳靖淇黑眸睁大,她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的说出“折磨到老”?
她是没有时间概念还是没有受过折磨的苦楚,那种想爱而不能爱的滋味她有没有尝过,她懂不懂近情而情怯?
秋雨的声音更像诉说,水眸聚焦在某一点温柔的像看某个人的容颜,“因为无法原谅自己爱他比爱爸爸多一点,所以我应该用得不到他惩罚自己一辈。”
“因为他是我用爸爸的命换来的,所以他只能属于我。他也必须接受我不让他得到的惩罚和折磨,他必须为我终身不娶,他只能凝望和守护着我。”
“他说他那次吻我后就做了一场春-梦,那他一定不知道我在此后做了无数场春-梦,夜里会睡不着,会幻想他牵我手,抱我,吻我的时候。”
“他问我有没有对他的身体产生幻想,当然有,我想被他完全的拥有。”
“他也不知道对于方圆圆的事我有多恨,是我的推拒让我们错失了许多而造就了这场不完美,我不但想做他深爱的,更想做他唯一的。”
“我们怎样折磨彼此都没关系,但是有一点,我永远不会跟他离婚的,生前不能在一起,死后总要和他葬在一起。”
“他永远不会知道我在一遍遍写他名字时产生了一种渴望,我想以他之姓,冠我之名。我想他给我一场世纪婚礼,我想穿上洁白的婚纱在牧师面前接受他的戒指,我想在全世界的祝福声里听到他大声说爱我…”
可是,可是那些都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