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云禅师果然得高望重,脱离尘俗,这寺庙的主要经济来源就是这祠堂长生杯的香火钱和捐献,可是他竟说这些不过虚妄。
“施主的女儿小棠棠已经逝世两年,但其灵魂依旧不灭,她执念太深,无父无母来望亦是冤孽一场。”
余柳和红艳听到这话,身体皆一震,红艳更是瞬间热泪盈眶,她用手捂住嘴小声哭泣,余柳静寂的将她揽入怀。
“一年前老僧无意间看见小棠棠的生辰八字,就给她算了一卦。她心性坚韧,命宫为罕见的右弼,大富大贵之命。这种命格险象环生,她最终也没能敌得过天意,幼儿丧命。”
“老僧掐指算过,若是她再生为人,上一世她受残缺之苦,这一世她必然强尽仙机,开启生死之门,一生贵不可言。”
红艳听的懵懵懂懂,余柳直接道,“禅师,我不懂。”
释云禅师笑,“世人皆痴,若是施主懂了,那施主就有了出家的悟性,但很显然施主还在红尘历劫。”
说着释云禅师看向泪眼朦胧的红艳,“这位女施主不日将有情劫与命劫,躲过了,一生功德圆满,躲不过,红颜薄命!”
“什么?”余柳和西门子墨一听皆一震,十分骇然。
红艳不在意自己,她急急问出一直雀跃于心的问题,“禅师,我和小棠棠还有没有母女缘分?”
释云禅师“呵呵”两声,摇头,“天机不可泄露,老僧只能说,机缘到了,你就有了。”
禅师这话依旧云里雾里,但红艳听来却升腾起了满腹的希望,她会有的,她有预感,她和小棠棠是有机缘的。
释云禅师双掌合十和众人作别,“老僧言尽于此,希望施主们善自珍重。待会法师带施主们去超度灵魂,小棠棠漂泊了太久,是时候让她有个归宿了。”
……
师带着余柳,红艳和西门子墨来到了小棠棠的小祠堂。
祠堂打扫的干干净净,一个鼎炉里烧着袅袅的香烟,佛台上放着水果,小棠棠的笑脸被定格在了黑白相框里。
有个高僧坐在了黄色蒲团上敲着木鱼诵经,师递来两支香,余柳和红艳拜了一拜,将香烟台里。
师手上敲着“叮叮”的铃铛,嘴里默念,“小堂堂,今日你父你母渡你往生,带着你飘荡的灵魂归乡,菩提萨埵,愿你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磐…”
小沙弥递来一只毛笔和一张白纸,“施主,请正名。”
余柳将毛笔握在手里,在白纸上疾书下两字---楚棠!
余柳和红艳静静的看着小棠棠的笑颜,时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高僧们诵完经起身,师将一个香囊递红艳手上,“施主,请带着小棠棠的灵魂回家,但留下她的遗物,让她无牵无挂无所失无所得的进入六道轮回。”
红艳垂下眸,她看着右手腕上的银色铃铛手镯,最后慢慢退下。
她将手镯放在嘴边亲吻着,晶莹的泪水一点点的洒
在了手镯上,她低声着,“小棠棠,一定要等着妈妈…”
红艳将手镯递给了师,余柳接过了法师手上的香囊。
余柳拥着红艳的往门边走去,红艳恋恋不舍的往回看,师将手镯放在供奉的佛偈旁,铃铛发出了清脆欢快的“叮当”响…
红艳又想起多年前,她的女儿清澈纯真的笑颜…
在她悲恸时,男人在她耳边轻声说着,“红艳,我们走吧,我们带小棠棠回家。相信我,小棠棠一定愿意再做我们的女儿。”
“恩…”红艳流着泪点头,随着余柳跨了出去。
……
这次红艳坐了自家的商务车,乐达坐驾驶座上,余柳站在车外和西门子墨说话。
“南宫先生,谢谢你这些年对红艳和小棠棠的照顾,如果没有你,我很难想象…我们一家的现在。”
西门子墨温和的微笑,他点头接受余柳的谢意,他理当接受的。“不用谢,那是我心甘情愿为她们做的,与你无关。”
“恩…”余柳难得有一次没有呛声,他心情很低落,“南宫先生,明天我和红艳就起程回国了,你不用来送机了,我代替红艳向你道别。”
他固然是带着小棠棠归心似箭,但他更不想红艳跟他多有纠缠或联络,西门子墨都懂的。
西门子墨点头,“好,那我就不送了。对了,释云禅师说的话你要放心上,禅师说悠棠会有命劫,你要保护她,尤其要防着周静如。”
“周静如不是问题,她整个人都残了,没有多少日子可活了。”说着余柳正视着西门子墨,“你放心吧,红艳是我的妻子,我会用我的生命去保护她的。”
“我相信你…”西门子墨相信余柳有这个实力的,“那你们走吧,让悠棠早些休息。”
……
车子开到酒店门口,余柳打开车门,然后将红艳打横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