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柳随着她的眸光看去,原来树枝上有一个…鸟窝。仔细听,鸟窝里还不时传来两声莺莺的鸟叫。
余柳没立即行动,他静静的陪着红艳看了好一会儿,见她一动不动的有些反常,他才出声,他的声音嘶哑,但更多的是小心翼翼,“红艳,你喜欢那鸟窝吗?”
听到说话声,红艳才回神,看清是他,她并没有转身离开,因为余柳离着她很远,他似乎怕引起她反感,但一双狭眸又含着浓烈的情愫深深的紧裹着她,生怕她消失了。
这算是红艳今天第一次拿正眼看他,他昨晚似乎没睡好,双眼落满血丝,或许经历了刚才的不愉悦,他好看的眉心轻蹙着,有些落寞与颓废。
但他终究长的太好看了,即使这种状态也有一种堕o的慵懒和不羁。
其实这些年变的也不止是她一个吧,24岁的余柳在22岁的红艳面前狂傲,恣意和强取豪夺。
而30岁的余柳在28岁的红艳面前想近而胆怯。
在她沉默的时候,余柳又开口了,带着卑微的试探,“红艳,如果你喜欢那鸟窝,我可以爬上树,把它送给你。”
这次红艳点头,说了一个字,“好。”
余柳没想到红艳会理自己,他俊逸的面上当即露出阴雨初霁的微笑,一双狭眸也顾盼神飞开,卷起衣袖,他很利落很帅气的爬上了树。
爬树这种事对余柳是轻而易举,他小时候就很好动,3岁多就可以爬上6米多高的树。
爬到树上,将鸟窝小心的弄了下来,然后护在怀里,余柳又顺着树干爬了下来,他在最后2米处直接跳下来,潇洒的动作引得路边的女生一阵尖叫。
余柳向红艳走去,在离她约1
米处停了下来,伸出长臂将鸟窝献宝似的推给红艳看,“红艳,你看,里面有一只很小的小鸟。”
红艳走近他,垂眸看,鸟窝里的小鸟应该刚孵出来不久,小小的身子才长了一圈细细软软的小黄毛,很可爱。
余柳见红艳伸出了小手指摸着鸟儿的毛,动作轻柔的,两人离的很近,她身上清冷的幽香钻入了他的鼻翼,而她嘴角慢慢荡出温暖而缱绻的弧度,就连那纤长的眼睫毛都染着她快乐恬静的气息,如蝴蝶翅膀般煽动着。
他真的好些年没看见过这样的红艳,他喃喃的问她,“红艳,你怎么喜欢小鸟了?以前没看你喜欢。”
红艳的手顿了一下,然后缓缓道,“以前…有个小女孩,她妈妈忙着工作没空照顾她,因为又没钱请保姆,所以她妈妈上班时就将她锁在租来的小房间里,拜托着隔壁的奶奶透过那唯一的小窗户照看着一点她。”
“某一天,这个忙的不可开交的妈妈回到家竟惊奇的发现自己的女儿可以走了,她从床上走到窗户边,并爬上那矮矮的凳子趴在窗外那和…和一只不知从哪落下来的小鸟咿咿呀呀的说着话,边说还边用小手指戳它,小嘴里咯咯的笑着。”
“后来这女孩长大一点了就喜欢用小树枝捣鸟窝玩,她还经常问她妈妈,什么时候她爸爸可以爬上树掏鸟窝,将鸟蛋拿出来给她孵小鸟…”
红艳低低诉说的语气有道不出的悲伤,余柳听的很认真,他都可以想象那个小女孩是有多么的孤独却…乐观…
见她不说了,余柳问,“红艳,小女孩的爸爸呢?”
红艳答,“她爸爸不知道她的存在,也不允许她的存在,她爸爸在一个很遥远的地方和另一个女人花前月下,海誓山盟着…”
余柳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有些莫名的伤感和难过,他更想解释,因为他知道红艳在含沙射影的说着他。
“红艳,我…”
余柳才说了三个字便停住了,因为红艳抬起眸,主动贴近他几分,然后缓缓伸出小手碰上他的脸庞。
她先用手指从他入鬓的剑眉划到睫毛,再到妖冶的眼眸和微扬的唇线,最后用小手手掌抚摸上他精美绝伦的侧脸。
她的眸子秋波盈盈,又向回到了4年前,对他爱慕而憧憬的目光。
如果这是梦,余柳宁愿永远醒不来。他敛上眸,舒适的喟叹一声,然后将脸颊蹭在她柔嫩的手心里。
突然鼻翼间的清香又浓烈了些,正闻的四肢酥软时,唇上覆上两片薄凉却柔软的唇瓣,红艳踮起脚尖亲吻了他。
余柳身躯僵住,看来这真是梦了,她是不会吻他的。
他不敢回应,怕扰乱了这场春-梦,享受着被她轻轻碾压带来的悸动,突然唇上传来两滴冰凉的液体,他一惊,募然睁开眸---原来这不是梦,红艳含泪吻住了他。
正不知道如何反应,红艳离开了他的唇,并后退几步。
此刻的她泪眼婆娑,带着前所未有的悲怆和软弱,她哽咽道,“余柳,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这些年,我真的,真的,很想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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