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上次我们不是调查过了吗?”
余柳垂眸摆手,“不,那不一样。上次我是因为太嫉妒了,将调查的重点放在了红艳和西门子墨结婚的那3年多时间里,这次我要将重点放在红艳去墨西哥单身的那大半年里,那段时间她在做什么?”
“是。”乐达点头。
余柳又不放心的叮嘱着,他的头绪似乎很乱,连喘息都急促了起来,“南宫家想隐藏或磨灭些什么痕迹很容易,估计这次我们也查不到什么,但是红艳曾经动过一次手术,我要人查遍那座城市所有医院,百密必有一疏,我一定要知道红艳动了什么手术。”
“是。”乐达再次点头。
其实乐达知道余柳想求证什么,院长跟他说的话他放在了心上,他怀疑…红艳曾经为他生过孩子!
……
晚间6点钟左右红艳就回了家,余柳不在。
她打开冰箱,冰箱里有很多菜,她挑选几样出来,先蒸了饭,然后在厨房里做晚餐。
正拿着小勺子炖着排骨汤,她的手机响起了。
她拿在手里看,是西门子墨的电话。
“喂,剑熙…”她接起。
“喂,悠棠…”西门子墨的声音低柔温暖,带着淡淡的宠护,听着十分舒心,“现在快7点了,你有没有乖乖吃饭?余柳在吗?”
红艳嫣然淡笑,她身上扎着水蓝色的围裙,蓬蓬裙底绣着荷叶边,淡雅怡人。因为做饭的原因,她将及肩的秀发束了起来,露出柳眉杏腮和凝脂的颈脖,其实她束起秀发比散着更清媚秀丽。
她已经很长时间没理发了,打算明天将头发修剪了。
“剑熙,余柳不在,今天周静如为他受了伤,他或许还在医院里陪周静如吧。我正在做晚饭,待会就吃。”
“恩…”那边听了周静如的事情也没问,其实西门子墨对这里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不过陌生人的事情不足以成为他们聊天的话题。“悠棠,你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吗?”
红艳拿着小勺的手僵住了,她缓缓垂下眸,客厅里没开灯,厨房里的昏黄灯光将她的倩影拉的很长,无边的孤寂和落寞。
“恩…”红艳轻声答着。
两人谈话的气氛瞬间凝重而压抑了,西门子墨问她,“悠棠,为什么不将小棠棠的事情告诉余柳?”
红艳微卷且纤长的睫毛扑闪了两下,她放下小勺,将小手塞进围裙前面的大口袋里,“因为…他不要…”
“所以呢?”西门子墨紧接着她的话问了一句,“因为他不要,所以你生下小棠棠认为他没资格知道?或者就算他知道了也不会在乎,你不想让自己和小棠棠变得这么…卑微和可怜?”
红艳没答话,西门子墨叹息一声,又柔音道了一句,“其实那两个原因都不是最重要的,你明知道小棠棠的事情会给他沉痛的打击,可是当初你回国的初衷也不想打扰了他和周静如。悠棠,
这些年,比起爱他来,你对他的恨如此微不足道。”
是的,她不告诉余柳只会让他更逍遥,如此看来,她竟是在保护他了!
“悠棠,明天是小棠棠的…忌日,如果你和余柳在一起了,就带余柳来墨西哥将小棠棠接回去吧。有爸爸妈妈的地方才是家,才是温暖的归宿,不要让小棠棠永远留在那个冷冰冰的祠堂里。”
红艳的红唇挪动了两下,“我…”她眼眶一热,两颗豆大的泪珠就砸在了厨房的大理石台面上。
西门子墨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他叮嘱了一句,“悠棠,乖乖吃饭,吃过饭后好好睡觉。”然后将电话挂了。
红艳塞进口袋里的小手攥成拳,还有一只小手紧扣着手机撑台面,她终究是忍不住内心的创伤和悲恸,小声啜泣了起来。
那么一个纤瘦羸弱的人儿抽动着肩膀哭泣着,她的嘤嘤碎泣回荡在寂静的厨房里是那么的清寂和绝望,就连那一道拉长的影子都透着无尽的悲伤。
红艳觉得彻骨的寒凉,她缩紧肩膀,正打断用双臂环住自己,但下一刻,有一道温暖宽厚的胸膛从背后紧贴了上来,她落进了一个萦绕烟草味的男人怀里。
……
余柳伸出双臂圈箍着她的肩膀,将头埋进她的颈脖里,他的薄唇往上亲吻着她小巧的耳垂,一只大掌爬上她的脸颊,摸索着她的泪水,“红艳,为什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