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闹哄哄地走进酒店。
迎宾小姐一眼就认出这一干人正是酒店最不欢迎的客人。冯丰、甚至那三名以前不过是在酒店做小工的打杂少年,他们来做什么?聚众闹事?
可是,这三个嬉皮似的少年。今天都西装革履,看起来满正经的样子,簇拥着冯丰,也不如道要干什么。
前台小姐、保安也发现情况异常,大为紧张,立刻走过来,保安正要发话驱赶,却看见他们身后的李欢,立刻闭嘴只等老板处理,一个个站在原地,恭敬道:“李总,您来了……”
李欢见他们一双双警惕的目光瞟在冯丰身上,淡淡道:“这座酒楼是冯小姐的,我们营业执照上的法人代表是冯丰,不是我李欢,她才是你们的老板,我只是她雇佣的员工 ……”
众人一个个女惊失色,酒楼换老板了?这个几次来擅闯的女人原来是酒楼真正的老板?是不是李欢终于妥协,争不过,把酒楼让出去了?
这个女人会不会全面接管酒楼?自己等人以前得罪了她.今后,怎么会有好日子过?
最重要的是,李欢对她的态度毕恭毕敬,完全是——看起来,真倒像是她雇佣的员工了。
冯丰不看他们的表情,对于李欢宣称的“自己是这里的老板”云云,更是无动于衷,只是率先往电梯走,高纬神气活现地跟在她身边,又狠狠地瞪一眼众人,嘀咕道:“叫你们狗眼看人低,以后叫姐姐把你们都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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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来了,冯丰进去,才淡淡道:“这不怪他们,他们以前也是履行职责而已。”
李欢站在她身边,又尴尬又后悔,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女人都是爱记恨的,冯丰自然也不例外,要是她狠狠打骂自己几拳倒也没关系,只是这样不咸不淡地,也太令人受不了了。
她似笑非笑地:“有些人就是这样,爱憎一瞬间,欢迎时你可以是贵宾娇客,不欢迎时,你就是毒蛇猛兽,对不对,李欢?”
李欢颇费一番踌躇,答不上来。
萧昭业等人赶紧不失时机地赶上:
“是啊,遥控器,今天芬妮小姐在不在?”
“等会儿芬妮来了,看到你和我们在一起,你怎么交差啊?”
“天啦,会不会是你被芬妮甩了,受刺激了?”
李欢对这三个坏小子恨得牙痒痒的,一口一个“芬妮”,明显就是故意作怪。而且,因为冯丰就在身边,他们完全不怕李欢眼中警告的火焰,反倒嘻嘻哈哈地变本加厉,希望将他气死最好,反正此时此刻,他是不敢动手。
冯丰根本没有听那几个小暴君说什么,脸上依旧挂着淡淡地嘲笑的表情,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脚步一踏进这座酒楼,就觉得异常的不舒服,几乎所有回忆都是灰暗而不愉快的,甚至包括黄晖的死!
心里是恨李欢的,恨这个反复无常的男人,要不是他这般种种做作,黄晖怎么会死?
电梯叮的一声停在五楼,她猛然惊醒过来,自己这是怎么了?这一切怎么能怪李欢?他的一片苦心。自己即便不感激,可是,难道还要恨他?
在酒楼最好的包间里坐下,桌上很快上了酒楼所有的名菜。满满一桌子,自动旋转着。旁边放着一瓶五粮液。
总经理亲自来招呼,一道道地介绍酒店的看家好菜,不过,却没有什么人听他的,座上那几个小暴君对于吃喝,显然比他精通得多,根本无害他介绍。他礼貌地退在一边,李欢低声向他交代了一些事情。
服务小姐来开酒瓶,樱唇微启,缓缓介绍:“这瓶五粮液,出自600多年历史的明代客池,经过了9 0年的酿造,产量非常有限……”
三人互视一眼,心想,遥控器今天怎么舍得拿出这么好的东西招待大家?他一直都禁止众人喝酒的,因为冯丰说他们那么残暴,估计一小部分原因是整天沉溺于酒色,酒精中毒导致变态的。
他们偷眼看李欢,却见李欢只是看着冯丰,有点小心翼翼的。李欢的这种罕见的神情,令他们一个个都觉得很爽,也觉得非常奇怪,李欢今天又是哪根筋不对劲了?
他们虽然不如道他因何得罪了冯丰,但是,巴不得冯丰干脆煽他一耳光才好。但是想到他前一次那么凶恶地对待冯丰,又怕他反复起来,冯丰控制不住,心想,这个男人,要一直是个“耙耳朵”才好。
可是,很快,他们的视线就不再李欢身上,转移到了漂亮的服务员身上。
小姐已经倒好了酒,李欢举起酒杯:“迟到的团年饭,大家吃吧。”
仍然是不怒自威的,三个少年虽然很不想买他的帐,但看他那种气派,却不敢继续忤逆,还是端起酒杯,只一个个看着冯丰,看她的表态。
冯丰看一眼那个小姐,那么面熟,忽然想起那次自己来这里,李欢大宴芬妮,自己和黄晖如何被驱赶的情景。
冯丰也笑嘻嘻地举起酒杯:“大家随意吃喝,不用客气。”
这话虽然是对众人说的,可是,眼睛的余光也没有看一眼李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