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萱萱急匆匆把脑袋从窗户外缩回来,等了半晌却不见人进来,摸到门边往外瞧,似乎也并没有人进来。
这是……去哪儿了?
她疑神疑鬼地又摸回到窗户边,轻轻推开一条缝,就看见秦晅仍然是刚才的打扮,正侧身站在一株已经发芽的牡丹苗旁,姿势纯熟的掐去已经爆出的一个个花苞。
简直残忍!
简直不能忍啊!
这是牡丹啊!
你就这么全给掐了!我们那现在一盆都特么卖好几百呢!还特么得靠大棚才能活得下来!
秦晅哪里听得到她的呼声,掐花苞似乎很让他解压的样子,掐完一株又去掐另一株,脸上凝重的表情都缓和了不少。
邵萱萱看得心胆俱裂,直觉看到了大把大把的人民币在冒着火焰烧成灰烬。
秦晅一脸掐了七八株,这才停手,抬头正撞见还没全关死的窗户。邵萱萱心虚,立刻就松了扶着窗户的手,木质的窗扇“啪”一声合上。
惨!
被发现了!
邵萱萱左右看看,下意识就要往床上躲,一想起昨天的事情,又停下了脚步。
这么一磨蹭,秦晅已经大步进来了:“鬼鬼祟祟的,在做什么?”说话的同时,鼻子十分轻微地皱了一下。
邵萱萱干咳了一声,嘟囔,“看你掐花呗,看一眼也不会少什么。”
秦晅想不到她今天这么老实,愣了好一会儿才回神,不知怎么也觉得有些尴尬,转移话题道:“这屋里的熏香……”
“太熏人了,我给扔了。”
秦晅眼皮跳了一下,骂人的话要出口,又咽了下去。
不过是一点儿掺了让人嗜睡药物的熏香,不用就不用,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邵萱萱说完“扔”字,就有点后悔,忐忑地等着他爆发,没想到人居然安安静静坐了下来。
“给我倒杯水。”
邵萱萱老老实实倒了,秦晅难得没挑剔,拿了杯子,默默喝了。
“那个啊……”邵萱萱把茶壶放下,“你刚在外面干嘛呢?”
秦晅哼了一声,放下杯子:“你不都看到了?”
我是看到了,可是看不明白你为毛这么变态啊——
邵萱萱干笑:“你掐那个花苞……泡茶喝?”
秦晅盯着她:“你不是想要给方砚报仇,这点心思都猜不透?”
“啊?”邵萱萱茫然了,“掐花苞跟报仇有什么关系?”掐几朵花苞就能报仇了,我天天去掐好么!
秦晅站了起来,随手将手里的杯子摔在地上,撞得粉碎:“你替他报了仇,他也活不回来了,不过是多几个死人罢了。我掐几个花苞,也不过多死几朵花,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邵萱萱瞪着地上的杯子碎片,噎得说不出话来。
秦晅像是砸上了瘾,漫不经心地又把茶壶也扫到了地上,乒乒乓乓摔得四分五裂:“谁叫它们没本事没脑子,为人奴役,为人驱使。”
邵萱萱无语,但也确实想不出反驳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