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莎小姐,他们……”吉吉斯收起剑,有些为难的看着两人,他和雷莎带的食物不可能再分给其他人,而且带着这两个人上路无异自找麻烦,吉吉斯多少受了点奴隶制获得奴隶方法的影响——这两个人是蕾莎抓住的等于这两个人是蕾莎的奴隶。
他自然而然的向雷莎询问应该怎么处置这两个新到手的奴隶,雷莎自然知道他的意思,挑了挑眉向前走去,尼拉赫条件反射得挡在了胡姆巴巴的面前,“大人!请不要伤害胡姆巴巴大人!”雷莎忍不住嘴角抽搐,才一顿饭不到的功夫,她就从“女人”变成“大人”了?
“谁说要杀你们了?”雷莎挑眉,将长剑往后一抛,收起短剑,她的目光落在了尼拉赫的脸上,后者喉结上下滑动,吞了一口口水,“你是奴隶没错。”雷莎将目光转向一边的胡姆巴巴,“你不是。”胡姆巴巴在她的目光下没有向尼拉赫一样流冷汗,相对的,他相当镇定。
“和其他人不一样的肤色,发色也偏深……我听说埃兰王国立国将近两百余年,世代聚居在这片土地上,而且不知道哪一代的埃兰王曾经和来自天上的女神成婚生下子嗣……你不会是王族吧?”雷莎挑起眉毛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埃兰王国已经到了这种连王族都流落在外的穷途末路了吗?”她的话和表情像是利剑刺进胡姆巴巴的心里再用力搅了两下一样,“真是不行呢,这就是你们所自豪的神之子嗣吗?和那个家伙比起来简直是差远了,没得比啊,不管从哪一方面。”
他满脸屈辱的跳起来却被雷莎一脚踢翻,“谁允许你站起来的?”
“别欺人太甚了!”年轻人的脾气显然还有的磨,雷莎稍微一挑就炸了,看着他委屈而倔强的脸,少女突然体会到了早期吉尔伽美什调戏自己时候的那种心情,因为看着别人无能为力的炸毛反抗却最终倒在地上什么都做不了这种事情……怎么说呢,略微有点……愉悦?
雷莎自己打了个寒颤,坚决不在个人品行问题上向那个二逼看齐!
“你是异族人对吧?”胡姆巴巴看着雷莎问道,他因为王族内部的勾心斗角而被迫离开埃兰来到乌尔,确实如她所说,他的身上有着神的血统,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血统渐渐变的稀薄起来。
雷莎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是又怎么样?”
“你要去埃兰?”胡姆巴巴打算用尼拉赫对于埃兰的了解来和面前这个女人谈判,雷莎无所谓的偏过头,“你没资格和我谈条件,因为你和你属下的小命我在我的手上,从你刚才的愚蠢反应看来,你确实是王族后裔没错了,搞不好……还是正统——啧啧,都快被灭国了,还在搞内乱吗?真是何其愚蠢无知。”
胡姆巴巴低下头,“我就是为了这个,才想回去。”他站起来,到底是个年轻缺少经验的年轻人,“但是……”
“但是却无法回去是吗?”雷莎拉伸了一下关节,挑眉,“因为那些旁支为了王位阻止你回去?哼,怎么说都是在无聊的王位争斗中活下来的人,这样都学不乖么?”
“……”胡姆巴巴别过头去,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也罢,你们可以跟着,不过没有多余的食物,要吃的……自己找。另外,一路上如果做什么奇怪的事情的话,就杀掉你哦。”雷莎转身打了个哈欠,“吉吉斯,上半夜你守夜。”她钻进了自己的马车里面,抱着短剑浅眠去了,吉吉斯点了点头,虽然他心里有点小抱怨这个女人自说自话,但是却没有说什么——乌利尔可是还指望他从她身上套出那套“奇怪的装饰品”的真正用途呢,不适宜现在就和她闹僵。
雷莎一行人在半个月之后来到了埃兰王都,包括被绳子捆绑着手腕胡姆巴巴和尼拉赫,他们向两只困在一根草上的蚂蚱一样穿成一串被雷莎拖在马车后面,他们两个是以“要带进城里贩卖的奴隶”的身份被带进城里的,顺便说一句,胡姆巴巴假扮的是女奴。
守卫一看到他那张浓妆艳抹的脸骨头都酥了,吉吉斯花了一番口舌又塞了些财务才让他们不再纠缠胡姆巴巴。
“不然还真进不来啊。”雷莎放开两人,似笑非笑的看着脸色铁青的胡姆巴巴,后者哼了一声,总算是克制住了自己的脾气。
晚上下榻在当地人家的时候,雷莎忍不住问胡姆巴巴,“你到底是怎么从王都流落到外面的?还是乌尔这样的国家?”
但是后者显然一句话都不想和她多说,雷莎只好耸耸肩,放弃了对话。
午夜的时候,基什的军队突然发动进攻,燃烧着火焰的箭头如同火之雨一样落到城内,本来城市中大多数都是芦苇房子很快就烧成一片,孩子的哭声,女人的尖叫声,男人的怒吼声此起彼伏,因为基什长时间的掠夺和进攻,整个王都陷在了一种悲观异常的气氛中,王族们早就带着他们的家眷和财宝逃跑,留下无处可去的平民和奴隶。
他们在火中哀嚎悲戚,没有人管他们,因为王族将军队一股脑的派出去之后,就让近卫保护着他们逃出了王都,没有军事将领,也没有人指挥战斗,军队很快就会败退,基什人会冲进王都,吉吉斯下午的时候已经联系到两个同伴,但是他们也没来得及离开而是被关在了城内,整座城包括军队在内,都被王族作为自己顺利逃跑的屏障。
反正他们劫掠够了,就会自己离开的,王族的人这样想道,到时候他们也还能回来继续在这里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