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特勇士们容易三杯上头就开始打架,艾兰抄起一块香喷喷的烤肉叼在嘴里就像只猫似的刺溜一下上树坐在树杈上看着下面的家伙们打架,你来我往各显神通,斗殴往往容易造成重大伤亡,不过……有芬恩老大在完全没问题啦,一开始艾兰也对这种拼死的斗殴方式心有余悸,但是事情一多也就见怪不怪了——这帮家伙喝醉了真是酒气上头开启第二人格干了什么都不奇怪。
芬恩有个孙子叫格拉尼,就是他儿子酒后发昏结果和自己亲姐妹生下的……“看上去你一点都不想和其他人交手啊艾兰。”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在身边响起,然后她看见奥斯卡坐在自己旁边的枝条上手里抓着只烤松鸡大快朵颐。
“难得你没有卷卷袖子冲进去和所有人打成一团嘛。”艾兰消灭干净烤肉,用袖子抹了抹油光光的嘴唇,奥斯卡自从开春以来身高长了不少,从原来的艾兰俯视他到了现在的他俯视艾兰,“哈哈,突然不想打了。”他挠了挠后脑勺露出一个大大咧咧的笑容,然后比了比两人的身高道:“不过说真的,艾兰,你这一年都没长多少啊,这样下去,大家可都会把‘小个子艾兰’当成你的诨名了哦。”
“这种事情又不是我能够决定的!”艾兰忍不住这样吐槽道。
说道诨名……艾兰忍不住想起迪卢木多的那个,不是“世间女子的心上人”而是“爱情痣迪卢木多”好吧,后面那个非常的没有美感……
自从芬恩老大被逼婚已经过去了差不多有一年多,他老人家又开始四处打猎了,不知道是不是艾兰的错觉,她总觉得芬恩给她的感觉越来越奇怪,就拿上次康马克王邀请他们去城堡赴宴加友情赛——好吧,那个时候迪卢木多出了好大一把风头——这位爱尔兰最高王者和费欧纳之主之间的相处模式有点微妙……
她说不出来这种感觉究竟是怎么样的,只是一种不祥萦绕于心头难以释怀。
“艾兰……话说回来,你的水袋我以前没有看到你带过啊?”奥斯卡指了指艾兰腰间悬挂着得水袋,这个水袋装饰细腻而且制作异常精良,边缘处甚至装饰着金丝边。
“这是我在影之国的时候养母送的礼物。”艾兰拍了拍水袋,她可不想再次在迪卢木多面前因为那颗爱情痣的魔力而面红耳赤,这个水袋中的魔水她回去之后立刻试了一下,发现效果还是不错的,就经常拿来放在身边了。
迪卢木多从来不少有追求他的贵族女子,她们或者温柔和顺,或者善良大方,或者家境丰厚,或者知书达理,与其被爱情痣迷惑去痴痴地苦恋一个得不到的男人,倒还不如干干脆脆的忘得一干二净,何况她身上还有着“不接受世间任何男子的爱恋”这样的禁制,她可不想一不小心把自己往不必要的死路上推。
艾兰已经很少再和迪卢木多见面或者说话,事实上,当他出现的时候,她会自动离开众人,弄得原本心思就比较细腻的迪卢木多还以为她对自己有什么看法,奈何艾兰不再和他多说些什么,弄得他想知道原因或者和她和解都无处着手。
明明一年以前不是这样的……他在心底这样想到,自己到底是哪里做得不对?迪卢木多百思不得其解。当然,骑士团之间有些家伙恶意揣测了一下,便飘出了“迪卢木多抢了艾兰心爱的少女,所以艾兰和他心生嫌隙”之类的,好吧,他仔细想了想,也没有这回事情啊,不过万一确实是这样,那个因为看到自己的爱情痣就抛弃艾兰的女子……嗯,他得找个机会给失恋了的艾兰做做开导什么的,于公于私,他都不想和艾兰弄得关系恶劣。
艾兰完全不知道某个家伙脑洞太大导致脑补已经歪倒了要给她做心理辅导的地步了,她现在正满心惬意得在牧场的树下享受着拂面而来的春风,微风吹拂着树叶和绿草,那情人低语般轻柔的沙沙声,以及温暖却不灼人的春日旭阳让她很舒服,整个人像一只享受生活的猫咪般靠在树上。
艾兰在未加入费欧纳骑士团之前曾经和牧人学过吹哨笛,她确实喜欢这种音色高亢意境辽阔的乐器,心情好的时候便拿出来吹奏,聊以自娱,加上爱尔兰民谣大多又带着一种优哉游哉的气质,确实能够很好的调节心情。
嘹亮悠扬的笛声回荡在牧场的上空,时不时夹杂着几声绵羊撒娇似的咩咩声,牧羊犬懒懒的趴在如同草海中漂浮的云朵般的羊群旁边,时不时打个哈欠露出粉色的长舌头,牧羊人坐在羊群不远处,抱着他的手杖,帽檐压的低低的,遮住他的眼睛,却不妨碍他观察混在绵羊群里面的山羊们。
迪卢木多找到艾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少年没有编进发辫中的黑色杂短发被微风轻轻吹拂着,少年闭着眼睛,一只画眉停在他的肩膀上,歪着小脑袋眨着圆溜溜的眼睛,尾巴时不时上下抖动两下,树叶和牧草沙沙作响,羊群时不时的发出轻柔的咩咩声,连混在羊群中不听话的淘气山羊都站定在原地,抬起头来望着在地平线处浮动的白云。
好一幅乡村牧景。
他微笑着站在原地看着这幅景象,带着青草香气的微风同样吹拂着他的黑发,一时间,天地人,阳光白云微风,鸟儿羊群和民谣曲竟是这样和谐的融在了一起,像是绘画大师笔下精心绘制出来艺术品。
艾兰坐在树下伸了个懒腰才注意到迪卢木多在附近,下意识的站起来就想走,后者却抢先一步走到树下,“很好听的曲子。”他这样不吝惜自己的夸赞,艾兰值得转过身去,“多谢夸赞。如若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能先行离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