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蚕蚕看了眼手表,时间过得还挺快,八点上的火车,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林蚕蚕起身,跟着黄大柱往餐车走。
“小林同志,这里没人坐吧?”刚在餐车上坐下,机械厂的带队干部陈副厂长就过来了,眉眼带笑十分亲和。
在火车站会合的时候,已经事先介绍过,林蚕蚕点头示意,“陈副厂长请坐。”
陈副厂长是来找林蚕蚕聊两支队伍人员管理的事情的,毕竟是兄弟厂,又一起参加比赛,最好做什么都通个气,互帮互助才好。
黄大柱听着,觉得这陈副厂长的话没有哪里不对,但又感觉哪哪都不对,可要真要找出不对的地方,黄大柱又找不出来。
林蚕蚕心里却是有数的,这陈副厂长不是受了宋南淮的交待,就是因为宋南淮对她的不同,所以对她十分地客气,甚至话里话外还有几分恭维在里头。
机械厂是省城的老厂,陈副厂长好歹是个副厂长,哪怕是不管事的,级别应该也要比宋南淮高上一些才是,但他这态度,十分能说明问题。
宋南淮在机械厂的权势地位,比林蚕蚕想像的还要高。
有些事看破不说破,陈副厂长的态度因宋南淮而起,林蚕蚕就算撇清干系,也没法控制对方的思想,就这样吧。
谈正事时林蚕蚕态度很认真,但陈副厂长稍一恭维,再谈到私事时,林蚕蚕态度就变得极为冷淡。
陈副厂长不是没有感觉到林蚕蚕的冷淡,但林蚕蚕对宋南淮什么态度,她借调在机械厂的时候,他们都看在眼里呢,也没有介意。
反正交好林蚕蚕是对的,他也不过分刻意,就结个善缘。
两个厂虽然是兄弟厂,但也存在竞争关系,再加上两方队员都是青年工人,当时在省城比赛的时候也有过冲突,本来林蚕蚕还挺担心起冲突的。
但两边带队干部都有交好的心思,陈副厂长带着队员在住行方面多番相让,林蚕蚕带队的三零二六也十分有风度,这一趟京市这行,整体下来,算是平顺又安稳地度过。
在京市这些天,林蚕蚕每天都在帮篮球队处理琐事,几乎没有空闲出门的时候,不过这边天气不大好,林蚕蚕也不乐意出去就是。
难得出门,还是因为黄大柱要给对象捎礼物请林蚕蚕参谋,林蚕蚕才裹上围巾出了门。
这一路上,黄大柱对自己要买的东西不上心,倒是很注意林蚕蚕看中了什么,可惜林蚕蚕目光总是淡淡,黄大柱真心分辨不出来,林蚕蚕到底喜欢什么。
所以一出百货大楼,黄大柱就把魏敢交给他的东西,一股脑地塞给了林蚕蚕。
“蚕姐,这里都是敢哥给的钱和票,他让我看着给你买你喜欢的东西,但我看不出来,你还是自己买吧。”把钱票交出去,黄大柱瞬间轻松了许多。
林蚕蚕,“……”
好好的惊喜,被黄大柱这么一弄,倒是有了几分啼笑皆非的意思,不过林蚕蚕心里还是高兴的。
在大街上林蚕蚕没好点里头的钱票,回到招待所才点,魏敢够大方的,两百块钱,各种票证就这么随意地扎在手帕里。
林蚕蚕摇了摇头,把东西收好,准备到时候让魏敢存起来。
这次比赛,三零二六拿了个第三,机械厂什么名次也没拿到。
“还不是老陈太好说话,要是宋科长来,别说第三了,第一也是能拼拼的。”
林蚕蚕收拾好行李出招待所的时候,听到机械厂的队员在那里议论。
“就是,宋科长脸一板,往那里一站,谁敢不拼命!”
“你们这些臭小子,别把责任都推我身上,我天天耳提面命,你们都不往心里去,怪谁!”陈副厂长也提着行李出来了,一见到林蚕蚕,就笑了起来。
“小林,恭喜啊,全国这么多友厂,第三已经相当厉害了,领导有方啊。”
林蚕蚕客套地笑笑,“是教练教得好,我就是管后勤的。”
说完,礼貌地同陈副厂长道了别,林蚕蚕就大步追上了自家的队伍。
火车刚停稳,林蚕蚕就看到了站在月台上的魏敢,也就只出门几天的功夫,江省的天气已经从凉转冷,夹衣里头得加毛衣才行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