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斡太后也心惊不已,儿子担心的不无道理,乱臣贼子的骂名也的确存在,这可如何是好?她惊慌又焦灼,“你到底是怎么失去武功的?
好端端的,没有和人过招,怎么会这样呢?”
“六个月前,我睡在彦芷房内,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内力不稳。第二日又练功过度……”纳耶晟临不想让母后怀疑是彦芷动了手脚,“再加上与拓跋祺等人交涉,儿臣也搞不清楚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一定是那个贱人捣鬼!”
“母后,这不是彦芷的错!”纳耶晟临不禁懊恼自己曾经给了彦芷那条温玉宝石项链,自己挑衅在先,彦芷就算如此报复,也不足为怪,至少,她没有伤害他的性命。
“你还护着那个贱人?”西斡太后怒极,心疼地戳着他的额头斥责,“你真是个昏庸无能的皇帝,别人已经踩在你的头顶上,你却还不知自己是怎么死的,你让母后好失望。”
“母后……母后息怒,儿臣是要母后帮忙想法子的,母后还是往前看吧,如今已火烧眉毛,稍有不慎,满盘皆输。”
西斡太后无奈的叹了口气,从鸾椅上站起身,在殿内思前想后的踱着步子。
片刻后,她想到一个人,“哀家认得江湖上一位名医,或许可以把他请入宫中。就说,未来皇后要生产,需得名医坐阵。这件事让哀家来办,你只管专心政务。”
“谢母后。”纳耶晟临起身。
西斡太后又忍不住叫住他,“临儿,还是不要让彦芷把孩子生下来吧,她已是死罪!”
“可是母后,彦芷将后宫搭理的妥善,又武功高强,我们需要她。”
“到现在你还迷恋她?她腹中的孽胎是拓跋祺的,如果真的生下来,你认为拓跋祺还能让她安稳的呆在西斡汗国吗?她和那个孩子必须死!”
纳耶晟临黯然凝眉,飞扬的剑眉“母后,让我想一想,我已经答应过彦芷,孩子的满月日便是大婚
。彦芷已经帮我坐上皇位,我不能食言。”
“你……你这顶绿帽子是戴定了!”西斡太后已不知该骂他什么才好。
“儿臣压根儿就不是什么好人,这些年,死在儿臣身边的女人不计其数,就连丹和宫以前的那个妃子都是儿臣的女人。母后,您也得为彦芷想一想,同是女人,她嫁给这样的我,何尝不苦?她爱拓跋祺,我不怪他,我也庆幸她不能与他双宿双栖……”
西斡太后不想再听他说下去,举起巴掌打在他的脸上,“你中毒太深!她这样对你,你还处处为她?无论如何,哀家都不会让她把孩子生下来。”
“母后,别忘了,我们不能得罪暗影门。”
纳耶晟临说完,脚步沉重的走出太后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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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彦芷坐在贵妃榻上缝制着小衣裳,宫女将蜡烛换过,柔声催促,“主子,该歇息了,皇嗣日后降生了,您还愁宫内无人给他缝制衣裳?”
“他毕竟不是皇嗣,还是穿我亲手缝制的好。”彦芷咬断丝线,将刚刚做完的小衣裳放在矮几上铺展开,祖母绿色的锦衣上绣着朵朵金黄的小幽兰,艳丽又精美,针脚细密,一丝不苟。
陪侍的宫女们都忍不住啧啧赞叹,做了母亲的女人总是幸福的,无论那孩子是谁的,总能带来喜悦,看着那可爱的小衣裳,每一个宫女骨子里的母性都被勾上来。
彦芷温婉一笑,“以前绣花总也绣不好,这几个月倒是练出来了,这也叫情势所迫吧!”
“娘娘其实不必总挂怀那些有的没得,陛下对您如此宠爱,小皇嗣以后也会很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