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菊的父亲,原来是韶关某煤矿的矿山护卫队队员,在工作中因公负伤,不得不提前退休,每个月只有不到500元的退休金。他的身体有残疾,不能做重劳动,平时主要放放牛,编些箩筐、鱼篓、鸡笼什么的,到赶集的日子就拿到镇上去卖。家里的主要的劳务,都是陈妈妈挑起来的。在家里耕田种地,实在是没有什么钱,箩筐、鱼篓、鸡笼什么,也买不到几个钱。
事实上,整个红叶镇,都没有什么像样的收入来源,大家赚钱的主要途径,都是外出务工,用通俗的话来说,就是出去打工。根据不完全的统计,只有不足4万人口的红叶镇,外出打工的人员,就超过5000人,基本上都是青壮年为主。打工的地点,囊括了省内的大小城市。比如林悠身边的亲人又或者是同乡,就分布在花城、深圳、东莞、佛山、顺德、南海、中山、珠海等地。
在红叶镇的很多村庄,都看不到年轻人,只能看到妇孺老人,只有过年的时候,外出打工的年轻人回家过年,才会热闹一点。往日放暑假的时候林悠回家,基本上看不到同龄人,因为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同伴,都在外面打工,只有他一个人是在学校念书的。由于暑假回家没意思,林悠后来就不回去了,在学校勤工俭学。
林悠说道:“我准备先寄2万元,你准备寄多少?”
陈晓菊有些羞赧的说道:“都是你的钱呢,我怎么知道?”
林悠笑着说道:“嗯,这样,我给你开工资,每个月5万元,随便你自己处置,怎么样?”
陈晓菊有些羞涩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么多,那怎么行?”
林悠不假思索的说道:“就这样决定了!你爸爸的身体不好,偶尔还要吃中药,晓霜还在上初中,每个月都要伙食费,明年上中专还要大笔学费,你家比我家里还要钱呢!你也同样寄2万元回去吧!”
陈晓菊沉吟片刻,终于没有吭声,答应了。
林悠对她家的经济情况,非常了解,她实在没有推辞的理由。
林悠想了想,又说道:“如果家里人问起,我们哪里来的这么多钱,你就说,我在怡禾酒店承包了一个部门,是专门卖熟食品的,今年的玉米生意特别好,销售非常火爆,我人手不够,于是将你请过来帮忙。酒店给你的工资,是每个月几千元,到底几千元,不用细说。你爸爸知道是我将你拉过来的,自然就不会说什么了。”
陈晓菊最担心的就是这个事情。她爸爸和林悠的爸爸,有个共同点,就是思想比较传统,不喜欢儿女胡乱跳槽。在他们看来,这种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做法,极有可能是白白浪费青春,最终一事无成。所以,她明知道电子厂的前景不好,也不敢积极主动的跳槽。现在有林悠出头帮她解难,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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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说话家,陈晓菊的电话响了。
陈晓菊看着手机屏幕,有些诧异的说道:“是我以前的工友呢!”
林悠说道:“难道是电子厂催你回去上班?”
陈晓菊说道:“不会,我前些日子已经打电话回去辞职了,工厂主管已经答应了。”
林悠说道:“那就听听是怎么回事呗。”
陈晓菊点点头,摁下了接听键。
原来,是陈晓菊原来的电子厂一直都没有订单,工人们都在晒太阳,纷纷自谋出路。有两个以前跟陈晓菊关系比较好的小女孩,没有找到更好的出路,彷徨无奈之际,想起了打电话给陈晓菊,看看她有没有什么好介绍。现在快要过年了,她们的身上都没有什么钱,实在是比较可怜。
林悠说道:“我们正好要人帮忙,你请她们过来吧!”
陈晓菊有些迟疑的说道:“过来帮我们卖玉米?给我们……打工?”
林悠看了她一眼,慢慢的说道:“总好过她们在电子厂白白等死吧!给电子厂打工也是打工,给我们打工也是打工,我们又不是不发她们工资,难道不行么?”
陈晓菊还是有些犹豫。
林悠的生意发展得太快,她的思想还没有完全转过来,每天面对厚厚的钞票,她都有点做梦的感觉。她已经习惯了给别人打工,习惯了从别人那里领工资,现在要请别人为自己打工,自己要给别人发工资,她还真的从来没有想过呢!
林悠耐心的说道:“你请她们来帮忙,是在帮助她们,帮助她们摆脱目前的困境。她们过来帮忙,起码不用忍冻挨饿,度日如年。你将大体的情况跟她们说说,就说是过来帮忙卖玉米,每个月工资2000元左右,看看她们是否愿意来。”
陈晓菊于是跟昔日的工友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