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指尖带上银芒,划过黛西的手臂内侧。dasuanwang
银色光芒触及皮肤的一瞬间忽然变得盛大,清感觉自己的魔力正在被人吸走。黛西就像一个饿极的人一样,大量吞吃着他的魔力。这个检查魔术回路的小小魔法已经生效,黛西手臂上的纹路逐渐浮现,那曾因为天霜魔矿的影响而变得乱七八糟的魔术回路正在恢复正常,多余的触稍正在减少。但是原本的主要回路,也在慢慢地变细。
清任凭她吸取着魔力,将人抱起来后,直接扭开门柄走出去了。
魔力对他来说是可视的,他只要想,就能看见事物的力量流动。
散离黛西身体的银蓝色魔力显然不只是向四周扩散这么简单,这些魔力有着方向,就像一条线一样,连接向了另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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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拉维斯在侍卫的带领下走进皇宫。
他一直住在爱德华兹城堡,在潼恩回归后的这两日里,也没有在皇宫留宿。他年纪不小了,这么多年下来,早就学会了该如何不做更多错事。在深夜来到皇宫并不是出于己愿,而是他听说了潼恩在闹自|杀的消息。
再见到潼恩时,触及眼底的就是一大片血迹。
皇宫铺的白色羊毛地毯禁不住染,喝个果汁不小心洒在地毯上都会留下痕迹,也幸亏除了维护城堡的人之外无人居住在这里,不然日常打理就能要了仆人的命。
可是,不管再怎么容易被染。这血量也太过分了吧?
潼恩面前摆着一盆血水,还有冰块漂浮在上面。
她瘫坐在血迹的中央,大滩大滩的血正在从腕上涌出来,但又很快变成弱小的细流,之后只有滴滴答答地小血珠滚落了。她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伤口痊愈的手臂,眼神中已经带上了绝望。
“为什么?”
特拉维斯扶住门柄,同样问了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死不了?”潼恩看着自己被血液染成红色,却毫无伤痕的手臂,不解又绝望。
特拉维斯莫名地松了一口气,却又同时为她的精神状况紧张起来,他抓过侍卫们早已备好的湿毛巾,远远地递给了潼恩。但潼恩接住的不是湿毛巾,她毫无征兆地抓住了特拉维斯的手,将割腕用的刀刃递到了他手上。
特拉维斯手一松,刀刃掉在了地上,他皱着眉问道:“你疯了?”
“我想见她,我只想见她。”短短两天之内,潼恩的精神已经不太正常了。
特拉维斯很清楚,这是在二十年前休斯顿河畔那一场死别中造成的,对潼恩而言,那不过是不久之前的事情。被最爱的人命令溺死在冰冷的河水中,眼睁睁看着刚出生没有几日,正在啃着手指的孩子沉入水底,这一切都才刚刚发生。
“你先休息,我们明天再谈。”特拉维斯有些头痛,他总觉得事情不太简单,最好还是隐瞒黛西的存在。
但他回头时,发现那扇门外不在是皇宫的长廊了,而是一片混杂着一丝丝银白光亮的黑色浓雾。而他周身所处的环境,正在一点点被吞没。
清赶在最后的时刻踹破了窗户,他抱着黛西,一起被吞进这片雾气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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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不知道自己是何时丢失意识的,他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片小小的林子里,午后的阳光穿透树叶,细碎地洒在他身上。他站起身,认出了这是爱德华兹城堡的后花园,只不过这座后花园既没有玫瑰园,也没有因为某位公主的生日而多出一个温室玻璃庭院来。
黛西不在他身边,清试图去探知魔力存在,但却没有找到她。
相似的气息倒是有,只不过实在是太弱小了,和黛西根本就是天壤之别。
但也不用他立刻动身去找,他走出这片小小的树林,双脚踏在草地上的时候,就看见了黛西。好吧,勉强可以称之为“黛西”。那个拥有着浅金色头发和蓝宝石一样的眼睛的人正在草坪上大笑着奔跑,笑得口水都快流出来。
清掐了把自己。
不是他也开始信这一套了,而是眼前的场景实在让他怀疑神生。
那个笑到呛住,毫无形象可言的小家伙,怎么看也才四五岁的样子。短胳膊短腿,脸也还带着婴儿肥,看上去胖乎乎的。这倒是真正适合被抱在怀里的年纪和个头,看起来就知道手感很好。
“父皇!”她伸开手,朝站在草坪上的特拉维斯扑过去。“贴脸——”
特拉维斯接住她,爱怜地蹭了蹭小女孩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