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后来不知为什么,他只在警局干了半年就打道回府了。
“你还在医院吗?”
轻松欢快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柯朗漫不经心地问:“什么时候出院,我去接你。”
彼时,门口传来咔嗒一声。
云蔷骤然抬头,眼底惊慌一闪而过。
看清来人,她重重呼了口气。
匆忙说了句“不用”便将手机从耳边拿了下来。
“在给谁打电话?”
喻辞琛换了只手端碗,随后从里面将门关上,看似随意地问了句,“柯朗吗?”
云蔷没有回答,目光随着喻辞琛的移动而移动,最后落在她的床沿上。
“是你做的吗?”
云蔷将手机摊在他眼前。
洋洋洒洒的文章,清晰醒目的照片。
喻辞琛垂眸一瞥,捏着碗底的指尖微微收紧,随即轻勾唇角,“不然呢?”
他神色如常地在床边落座,“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葱花鸡蛋面的香味儿毫无征兆地钻入鼻腔,云蔷轻颤着双手从他手里接过。
热气扑鼻的瞬间也熏红了她的眼眶,“都收拾干净了吧?”
“当然。”
喻辞琛不假思索,唇边的笑却意味深长,“所有的垃圾都进了垃圾桶。”
“那就好。”
云蔷一下一下挑着碗里的面,喉咙忽然像塞了把沙子一样的窒息,“那就好。”
眼泪不受控地落了下来。
一滴一滴的,和汤汁融为了一体。
喻辞琛微不可见地蹙了下眉,伸手帮她抹去挂在下颚上的泪珠,“不好吃?”
“不是……”
其实连云蔷自己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哭,只是觉得心脏仿佛痉挛似的抽搐着,说不出的绞痛。
明明他们谁也没有提起罗泽的名字,但好像又都心知肚明。
有那么一瞬,云蔷真觉得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心理防线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有了裂缝,只要稍稍一推,就会立刻土崩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