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子说着神色慌张的转身跑向了远处的油菜花丛中,渐渐消失在了一片金黄色中。
“强子,强子,你去哪里?”
我朝着他消失的地方跑着喊他,传来了他隐隐的回应声:“善爱,我要去我该去的地方,你赶紧离开这里,离开山里回城里去,离开这里‘‘‘‘”
“强子,强子”
我顺着他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一直跑一直跑直到一条深不见底的沟壑横亘在我的眼前,我的脚步才停了下来,沟壑很宽,看不到另一边是什么,强子的魂就从这里消失了。
冗长而惨烈的梦到此而醒,睁开双眼的时候,柳儿姐的脸庞渐渐清晰的出现在我的脸上方,笑问我:“善爱,你没事吧?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柳儿姐,我梦见强子了,我梦见他了”
“我就知道你会做噩梦的,不要多想了”
柳儿姐用手巾帮我擦着额头的汗水说:“强子的尸体天微微一亮就被抬去埋了,不要再想了”
“已经埋了?”
“对,叔早上和隔壁黑狗叔被村长叫祠堂帮忙了”
“奶奶呢?”
我四下张望了一下,没见奶奶的身影。
“奶奶在这头躺着”
奶奶苍老无力在炕另一头回答我,隐隐的翻动着身子。
“今天就不要出去了,出去了村里也没有人,都不让小孩出来”
奶奶咳嗽着喘气说道。
“恩”
我起床后就一直和柳儿姐呆在一起,吃过早饭后父亲从外面回来说强子的尸体已经埋葬好了,与他父母的坟地在一起,柳儿姐看了看我,我什么话也没说,心里只是难过,关于强子的一切,什么也不想说。
一片泛黄的树叶从后院古老的大槐树顶端落下,我一直盯着看它被风吹着卷到了我的脚下,停下来不动了,我顺手拾起,黄色的叶子经脉暴起,清晰浮现。
柳儿姐闲暇时就会拿起鞋垫在上面绣花,我就把树叶拿在手里翻转把玩,整整一上午没有说一句话,快到中午的时候隔壁黑狗叔串门来了。
“旺平哥,旺平哥”
他嘴里叼着支烟边走边叫着父亲的名字,见我在屋檐下坐着笑着问我:“善爱也回来了?”
“恩,和我爸一起回来的”我应道。
“几年不见,长成大姑娘了呀”黑狗叔笑着打量了我一番又喊起了父亲:“旺平哥,旺平哥,在不?”
“在”
104)
父亲推开母亲房间门从里面走了出来。
“旺平哥啊,在家没事吧?”
黑狗叔笑嘻嘻的问着父亲,走上前去递给了父亲一支烟替父亲点着。
“没事,闲的像盐一样”
父亲吐了口烟眯眼看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