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人有意思吗?”
“我没追,张国栋在追,我给他助阵。我答应张国栋,那个姑娘对他有意思,我的座位就让给他。张国栋说,现在的味道还是如嚼蜡。”
“那是他没有口福。你助阵?还是等待张国栋阵亡,你自己上?”
“嚼蜡也是一种味道。”
“嚼蜡的时候有没有更想我?”
“有。”
“哪儿想?它想不想我?”翠儿这句话是咬着我耳朵垂儿说的。说完,翠儿就势往下亲。
“最想。”我说。
()
我想起第一次,一年前的第一次。天气也像现在,刚下完雨,天刚放晴,空气里一股泥土香。两个人坐在这张床边上,床上也是妈妈前一天刚晒完的被子,被子里一样有一股太阳的味道。翠儿问的也是“想不想我”,也是就势从耳垂儿亲起。然后下颌,然后颈,然后胸口,然后大腿,然后……在翠儿面前,只有在翠儿面前,我停止思考,我的小弟弟全权主导我的行为。我一丝不挂,饿了吃,渴了喝。我的血液从大脑里流出来,充盈我,让我就抱紧翠儿。最后,翠儿拍着我的肩背,安抚说,挺好的,累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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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那得让我亲亲你
2005年08月22日
翠儿讲,我的身体里有一种与众不同的东西,她没有足够的耐心理解,但她有足够的耐心可以把它亲出来。那天我的身体很胀,让我想起吸饱了水就要发芽的种子,想起小时候看电影西藏女奴隶主鞭打男农奴时自己身体里的变化。真的很胀,仿佛心里烦得不行喝了无数的酒第二天胀胀的头,仿佛第一次用爸爸的剃须刀刮净嘴上的|乳毛,胀胀的上唇。
像第一次一样,翠儿发育很好的身子仿佛丘陵间起伏的小路。
“你躺着,不说话,真好看。”
我在两个人之间清楚地体会到什么是自己有的,什么是自己求的,就是不知道这一切的意义与结果。我只有不停地跑,跑在乡间起伏的小路上,窗外高耸的塔楼群是某种树林,你只要不停地跑,你的下身就可以透明,照亮前面的路。可是为什么跑呢?因为胀。可是为什么胀呢?因为有人喜欢它。可是为什么有人喜欢它呢?因为它有东西。可是这种东西真的与众不同吗?扯蛋。跑到终点又怎么样呢?
我想起前些日子上的一当。我打完篮球,汗流浃背地坐到座位上,发现座子里有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心中暗喜,“又是那个暗恋我的小姑娘呀?”剥开蓝底带黄|色小熊的包装纸,里面又是一层红色带黄玫瑰的彩纸,剥开,又是一层绿色带柏树图案的纸。打开第四层,终于,看见纸盒子了,我屏住气,小心打开,一张叠成心形的纸条,展开纸条,上面两个字:
“傻逼。”
张国栋看了,笑个不停,说,像是肖班长的字迹。
现在身子下的路,以及心里放不下的朱裳,是不是都是这样的一张包裹了无数层彩纸的纸盒子呢?
乡间的路越来越起伏,越来越嘈杂。
“小声点。”我斜了一眼五层,朱裳的内裤还在衣架上晾着。
“哦———啊!这时候你爹妈还回不来,你怕谁听见呀?邻居?邻居肯定以为又闹猫了。哦———啊!”
“小点声。”五层的阳台上,白底粉花的内裤随风摇摆。
“哦———啊!好吧,那得让我亲亲你。”翠儿用我的脖子封住自己的嘴,两片嘴唇用死力气。
“痛!”
“我心更痛。”
“痛。”
“明天你的脖子上就会有一块唇形的暗红的印儿,红得就像谢了的玫瑰。书上说那叫春印儿,明天你就可以戴着它上学了。你的同桌如果真的喜欢你,又足够聪明细心,会注意到的。”
我只有不停地跑,自己越来越累,脚下的路越来越狰狞。我终于感到不行了,我不跑了,跑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你真能干,你要自己保重。”她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