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羿天行切齿道,“既然如此,我便在战场之上亲手斩杀此人,想来他身后之人总该无话可说!”
在某处渺不可知的神秘空间,一座古朴无华的浩大殿宇之内,有一个满面沧桑的老者和一个面貌英俊的青年相对弈棋。
青年从棋盘旁的棋钵中拈出一枚白色棋子按在棋盘上,摇头哂道:“哪有兄长你如此做人师父的,只传了一篇功法便不闻不问,眼见得徒弟遭人算计身临险境也不出手!”
老者拈一枚黑子落在棋盘上,微笑道:“有贤弟出手,愚兄自然放心得很。此次东征九夷,那孩子似是还有些劫难,贤弟何妨好事做到底,再次出手救他一救,顺便也造就他一番。”
青年看棋盘上不知不觉间已分出胜负,举手拂乱棋盘后摇头叹息道:“兄长你忒矣狡猾,自己的徒弟,要小弟代为操心不算,还要惦记小弟那几件压箱底的宝贝!”
第八十章初战落日原
“师父!师父!”耳边传来方弼和方相声如雷震的连声疾呼,李靖艰难地张开双目。
“师父你醒了!”方弼和方相见李靖睁眼,脸上都现出狂喜之色。
李靖用力摇摇头,转头左右看看,却见自己身处一座营帐之内,有些茫然地问道:“方才我怎么了?”
方弼答道:“刚刚师父你在马上忽地喷了一口血,而后便摔了下来。无论我们如何呼唤,师父你都不醒转,只能让全军就地安营。”
李靖有些吃力地起身,方弼和方相急忙左右搀扶。站直身体后,李靖默运真元返景内视,却未发觉体内有何异状,只是心口处时时传来丝丝针刺般的痛楚感觉,仔细观察,又未发现任何伤损。
“巫……”李靖心中莫名地浮现出这个字眼,猜测刚刚自己应该是遭到暗算,却不知为何又安然无恙。
“师父,你现在怎样了?”方相试探着问道,见李靖沉吟不语,他们两兄弟都大为担心。
李靖摇摇头笑道:“我已经没事了,你们出去传令全军立即开拔,尽快赶回大营。”
一路之上,李靖都小心翼翼的戒备,时刻运转真元护身,却又始终未再有事发生。
回到大营后,李靖去见闻仲交令。
听说李靖计策奏效,一举将那支多次侵扰己方的九夷人马全歼,闻仲当即大喜,当场重重褒奖李靖一番。又见李靖面上似有心事的样子,便开口询问。
李靖也不隐瞒,便将自己莫名吐血昏厥又莫名醒来的事情以及心中的怀疑述说一遍。
闻仲面上现出凝重神色,点头道:“你猜的应该不错,如此诡异阴毒的手段正是巫教一贯的风格。看来那两个为首的青年人的确是九夷族的重要人物,所以对方才会以如此快的报复。至于对方手段失效的原因,自然不会是他们手下留情,而是有高人出手救你。那救你的人么……李靖你不会忘记自己的师门罢?圣皇何等神通,怎会允许自己的弟子不明不白地被人害死?”
在帝乙二十一年春季的三月,闻仲率领的三十万大军与九夷联军在落日原中心相遇,双方相距五十里各自安下绵延数十里、宛若小型城镇的营寨。
休整数日后,羿天行派使者来下战书。闻仲览书后一声冷笑,当即批了“来日交锋”四字命使者带回。
第二天,两边的大营之中不分先后地响起连声号炮,营门开处各有一万人马潮水般涌出,一阵急行之后在两营之间的空地上排开阵势。
商军阵中,闻仲帅盔金甲,怀抱雌雄双鞭端坐与墨麒麟上,左边是两大门徒吉立、余庆,右边是两员爱将黄飞虎、李靖,连同截教众门人在内的上百员将佐各乘坐骑排列于身后。
九夷联军阵中,羿天行亦披挂金甲,头上却戴了一顶五彩鸟羽编织而成的高冠,骑一匹爪电飞黄宝马,马鞍两侧一边挂风夷族镇族之宝“落日弓”和“神火箭”,另一边挂一柄长达丈半的青铜长戈。在他的左侧一人,亦着金甲,披红袍,却是领着五子,携带大批钱粮物资“叛逃”而来的莱州侯朱登。两人身后,九族的无数猛将勇士勒马而立,眼望对面,杀气腾腾。
羿天行往对面阵中观看时,一眼便看到闻仲身边的李靖,双目中暴射出浓烈杀机,转头问朱登道:“朱侯爷,闻仲身边那个骑黑马,执画戟的小将是何人?”
朱登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苦笑道:“盟主,若说别人小侯或许不识,此人却是铭记在心,须臾不敢忘怀。他便是曾以一己之力擒下小侯五个犬子的李靖!”
“李靖?”羿天行咬牙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将其牢牢记在心中。
闻仲见阵势已经摆好,遂催动墨麒麟来到军前,朗声道:“风夷族族长羿天行何在?出阵与老夫答话!”
羿天行听他称呼“风夷族族长”,摆明了不承认自己这“九夷盟会”盟主的身份,心中愈发恚怒,催马上前,在距闻仲五十步外驻足,喝道:“本盟主在此,不知闻太师有何见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