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很疼,所以只能直挺挺的躺在了床上。丁苏容从来没有试过自己的视线能够变得这么狭窄,虽然脖子还是可以动的,但是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牵连到了胸口的伤势,听说她的肋骨断掉了好几根,现在整个人都被绷带缠的紧紧地,为了不给自己找苦头吃,丁苏容只能让自己尽量的避免着行动,省的牵连到了身上的伤势。
虽然说没有死掉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但是现在要受到这样的苦楚,还是丁苏容所不愿意面对的。她甚至觉得,真正瘫痪的人都比自己要舒服很多。因为他们是真的不能动,挣扎也是没有用处的。而且也不会有什么知觉。
可是她现在的情况恰恰的相反,她能动,除了不能站起来,手脚还是能够听从了自己的指挥的。但是她却要控制住自己,就这么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因为要是她做出了什么不对的动作,就会连累身上的伤势也跟着严重起来。到时候留下的后果还是只有自己承受罢了。
为了能够让自己尽早的好起来,丁苏容也就只能这样的忍耐了下去。
每天的生活就是看着床顶,谁来照顾她她也都是一声不吭的,完全不肯表示出自己的疼痛。唯一的例外就是任重。
只要是任重来了,就算是丁苏容身上没有什么不痛快也是会哼哼唧唧的表示自己很是难受,当然这样的事情只是发生在只有任重一个人在她身边的时候。
丁苏容很明白,现在如果她在众人的面前表现出了自己的脆弱的话,在这些人的面前也是得不到什么同情的,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处。但是如果自己做出一副很是坚强的样子,在他们眼中尤其是沈清尘的眼中,自己或者还能得到一个可造之材的称号。反正她多哼两句和不说话对自己的痛苦也是没有什么区别,既然装的坚强一点对自己还是有点好处的,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随意在其他人的面前,丁苏容就这样死撑着,不肯让人知道自己真的是很难受。
可是在任重的面前,她就完全没有必要装下去了。
很简单,因为这个人是造成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罪魁祸首,在他的面前吗,她就有多可怜就装的多可怜,任重这个人的脾气丁苏容这些天也算是摸透了。外强中干的纸老虎一只罢了。之前因为夏冬的事情就已经是害了她一次了,这次更好,直接被他伤害成了这个样子。
看着任重那有些愧疚的神情,丁苏容就知道,这个人已经算是跟她冰释前嫌了。
所以现在丁苏容使唤起任重来还是很得心应手的。她现在的这个样子根本就没有办法回家的,照顾丁岚的事情就落在了任重的身上了。丁苏容说起怎么照看她的母亲的时候可是一点都不含糊,什么事情都说的条理清晰的,更重要的是这样的时候,她就显出一副精力充沛一点病痛也没有的样子了。
任重也曾经不冷不热的表示怎么这个时候她就不哼哼了。
丁苏容马上就做出一副气息奄奄的样子,用一种很是谴责的眼神在看着任重。任重自己也知道理亏,没有办法,也就什么都要听从了丁苏容的吩咐了。
不过还好,丁苏容现在的样子一时间也做不了什么,让他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
照顾丁岚了。
本来任重以为就是照顾一个人,不会有什么困难的,可是等见到了丁岚的样子之后,他就开始苦恼了。
早就知道丁苏容的母亲精神上有那么一点的问题,但是真的是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严重。尤其是已经很久都没有见到过丁苏容了,丁岚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整天的哭闹不休,任重觉得自己的那个调皮的表弟都没有丁岚这样能闹腾。可是这又是丁苏容最重要的神事情,没有办法,也就只能用尽自己的一切的力量来照顾丁岚了。
只是这样的工作真的是很累,任重几乎都是要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走回了明医堂,一进到丁苏容的房间就直接坐了下来。
这时候丁苏容的伤势已经是好了很多了,至少是能够做几个简单的动作了。她微微的扭过头,看着一张苦瓜脸的任重,问道:“怎么,我娘今天又怎么为难你了?”
丁苏容也知道自己的母亲的情况,所以任重现在是这个样子,她也知道是很正常的。
任重跟丁岚又无亲无故的,能够坚持了这么多天已经是好不容易的事情了。不是自己的亲人,自然是不能指望他全心的付出的。丁苏容只恨自己现在的身体还没有恢复,不然她自然是更喜欢自己亲自去照看自己的母亲的。
任重坐在桌子边上,强打着精神道:“还好了。”这句还好了可是充满了心酸呢。任重从来想想不到一个精神不正常的人竟然是这样的难以对付,尤其是还不能吓着他们,就更难了。
“行了,我自己的娘是个什么样子我很清楚,你就不用在这里装下去了,觉得麻烦就说,反正你也逃避不了,多抱怨几句免得心生怨恨变成了一个变态。”
任重被丁苏容的这几句话给噎了回来,看看丁苏容的样子,也只是哼了一声就没有理会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