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见他脸色郑重,眨了眨眼睛,问道:“啸血飞鹰?那是什么东西?”
铁恨似乎极为吃惊,连连看了那血衣几眼,方才答道:“你居住在边陲之地的铁木堡中,可能对中原的掌故不太熟悉。江湖中的耆宿都知道,四十年前,血鹰衣乃是天下最可怕的武器,而凭借此衣施展出来的‘血魔搜魂术’,据说连天上的神魔都可以击落,足以杀掉天下任何一个人!”
二小姐吐了吐舌头,道:“杀掉任何一个人?那怀有此衣之人,不是天下无敌了?”
铁恨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话虽然这么说,但血鹰衣现世两次,怀有它而施展出血魔搜魂术之人,全都当场立毙,这血鹰衣虽然天下无敌,但却也是天下最诡秘的武器!”
二小姐道:“这样说来,这血鹰衣竟然是要用使用者的性命为代价,来换取胜利的了?”
铁恨没有说话。玉郎君仍然笔直地站立着,额头破洞中惨绿色的血液仍然不住滴下,滴在血鹰衣上。二小姐看着,忍不住心头颤了颤,不由自主地向铁恨靠了过来。铁恨一言不发地将那件血鹰衣扯了过来,拿在手上。
就算要以生命为代价,但血鹰衣的无敌威力,仍对江湖中人有着极为重大的诱惑力,这件血鹰衣,在现世后的几十年中,一直是江湖中人争夺的焦点。
这样的一件秘宝,怎会由死去的玉郎君,送到了铁恨手中?是什么人交给玉郎君的,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铁恨目不转睛地盯着血鹰衣,他已看清楚,那血鹰衣的内里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小字。他认真地读着,二小姐忍不住探头来看,却发觉那些小字都写得极为奇怪,仿佛是一片一片羽毛一般,竟然一个字都不认得。她忍不住问道:“这上面写些什么?”
铁恨沉吟着,良久方道:“这上面是一个计谋,一个给天罗教迎头痛击的计谋。”
他缓缓道:“它说,天罗教的教主崇轩新被困在洞庭的君山中,一直不能脱困,因此,就暂时放弃了对正派的攻打,传密令将教众汇集到洞庭上,来拯救他。后来崇轩虽然脱困,但教众却已经聚集。这血衣上就要我抢在他们会合之前,将他们一网打尽。”
二小姐道:“我这些天行走江湖,已经约略知道了些天罗教的行事。他们能先灭少林,后破武当,实力当真非同小可。正派人心惶惶,又怎能将魔教一网打尽?”
铁恨笑了笑,道:“崇轩先前为了将正道赶尽杀绝,秘密制造了一枚威力极大的青鸟卵,沉在洞庭湖底,后来他不知为什么,并没有引炸此物,而将主枢取出。这血鹰衣上说,若是我们找到主枢,重新启动青鸟卵,不难将整个洞庭湖炸得翻了过来,那么云集其上的天罗教徒,也就再无活命的可能了。”
二小姐动容道:“这青鸟卵竟然有如此威力?那么这主枢又在何处呢?”
铁恨道:“如此重要的东西,崇轩当然会将他放在身边了?”
二小姐骇然道:“崇轩的身边?那我们怎么夺来?他……他很厉害的!”
铁恨笑了笑,举起了手中的血鹰衣。
二小姐叫道:“你要用血鹰衣?不行的!血鹰衣用了会死人的!何况……何况你又不知道怎么用血鹰衣!”
铁恨脸上的笑容有些凄苦:“当年我、李清愁、郭敖三人受财神的教授,在各自的武功之外,财神又传授了一门江湖绝艺给我们,郭敖学的是‘飞血剑’,李清愁学的是‘情蛊’,而我……我学的就是这‘血魔搜魂术’,我其实已经修炼这门绝艺十二年了。只是我没有想到,竟然有用到它的一天。”
二小姐拉住他的手,大声道:“我不准你去!我在中原早就听说了你们的事迹,你们已经接过财神帖,报过财神的恩,此后已经自由,不再受他的约束了!你可以不去的!”
铁恨的笑容更苦,他被拉住的手臂僵硬,似乎在坚持着什么:“然而,当时传我们武功的并非一人。萧长野授给分别授给我们大悲极乐剑法、蛊神经、金蛇缠丝手;然而另一个神秘的‘财神’,却给了我们飞血剑、情蛊和血魔搜魂术。论这些武功的高明程度,显然要在萧长野传授的之上。我们与萧长野约定的信物是财神帖,而和此人的却是这样的财神像。因此,我们报恩的诺言,还没有完结,还应有这尊财神像才是。”
二小姐讶然道:“你是说,萧长野背后还有另一个‘财神’?那萧长野和这个人又是什么关系?”
铁恨皱眉道:“这我也不知道。或许,这个财神才是这一切阴谋的真正主使者,而萧长野,也不过此人全局上的一个棋子。”
二小姐像波浪鼓一样摇着头,叫道:“不管你说什么,总之我是不会让你去的!一用血鹰衣,你自己都会死掉,这样的事情,天下只有你这个傻瓜才会去做!”